清晨,凉风袭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将偌大的剑之谷搅荡得乌烟瘴气。
原本苍翠的山林,经过了那一战之后,只余下一片荒芜,就连虫吟鸟鸣之声,也寥寥可数,显得不那么真切。
论剑峰上,小怜小礼几个弟子在研习剑术。这几个弟子中,年龄上自然以小怜为长。若论剑法,却以小礼为尊。
为此,小怜颇不服气,当下,隔空取过一把桃木剑,一招光风霁月使出,这一招含光化气,去似猛兽扑兔,收如江河停蓄,行止间恍若天成,若只论招式,可以说是毫无一隙可寻。
然而,看着那绵密的剑招,小礼早已想好了对策,避实就虚,以慢制快,以表御里,以静击躁。
剑招相对之际,小怜扑了个空,而欲变招再打的时候,一把桃木剑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服了吗?小礼剑眉一扬,颇为自傲地道。
不服。小怜脸上满是委屈,看上去也确实不服,这一招是我太过自信,把精力都投在了攻势上,没有注意防守,这才输给了你的。
小礼将桃木剑从小怜的脖子上拿开既然你不服,我们再来,直到你服了为止。
话未说完,小怜已发动了攻势,他一蹬地面,跃上高空,搂头一剑砍下。
小礼立马祭起木剑,横在头顶,来格挡他的这一剑。
咔咔。
两把木剑立马相遇,令人惊讶的是,小怜的木剑从中折断。
小礼的木剑直抵小怜的咽喉吗?
你耍诈。小怜愤愤不平,你明明知道你内力比我高,还在木剑上灌注了内力,我是输在了内力上,而不是输在剑招上。说着,他眼一闭,侧过头,不服两个字铿然冒出。
好!小礼摇了摇头,感到无可奈何,那我们再来。
说着,两人便摆起了架势,看样子是要美美地打上一架。
才出了一招,只闻破空之声从远处传来,几人纷纷北望,只见有两人御剑而来。看那两人的去向,正是众人的居住之所。
小礼看了看几位师兄弟两人御剑的派头,修为都不差,他们来剑之谷,恐怕是有什么事情。
小怜也收了木剑去师傅师娘那里,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说着,几人沿着盘山小道,下了论剑峰。
到了知客厅,众人早已坐好。酒剑仙莫晓雪等人坐了主位,而另两个鲜衣华服之人坐了客席。
少时,小溪端上了几杯清茶,先给了那两个鲜衣华服之人,再给了剑之谷一众人等。
寒山敝漏,无物款待二位,唯有六安茶一杯,给两位润润口。酒剑仙端起茶碗,吹了一口茶沫,轻轻品了两口茶。
莫晓雪把两人打量了一下,这两人身着儒服,不消说,自然是儒仁门的人,看着二人虎步铿锵,吐字朗然,身段堂堂,看来他们在君仁天下宾的修为都不差,是儒仁门的后进。
文君子也品了口清茶谷的六安茶天下驰名,除却了云南的普洱茶和蜀地的铁观音之外,就数这六安茶了,看来我师兄弟二人有口福了。
品了一口茶,文君子却把目光转向了云卿公子,上次在儒山一战,你扬名天下。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向你讨教几招。
云渊站在哥哥身后,面无表情次不过是侥幸,在文掌门手中领教了一两招。我修道的时日太短,怎比得上文掌门数甲子的内力修为。
文君子一听,他这是在讥讽自己恃强凌弱,顿时,笑容僵在了脸上,面色显得不自然。但他毕竟见过世面,心中多少有些涵养。便重新在脸上挤出几丝笑容公子说笑了,你年纪轻轻,就能有这番修为,定能一雪灭门丧亲之恨。
云渊一听这话,双眼微眯,一声极轻极淡的剑哮之声轻轻震动了人的耳膜,一股轻描淡写的森寒震慑了在场数人。
云卿听了,也是不大高兴掌门的武艺,将来要推翻膜佛窟,杀掉血佛老祖,一雪前耻,不会是什么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