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法果真威力不小,蓄力下劈的千丝万缕被其间的兵刃弄得寸寸成灰,散落在地。
长毛螈怒不可遏,长毛再次卷作一股,雷霆般轰然一击,这已是赌上性命的一击。
胜,则活;败,则死。
听着呼呼的破空之声,弥漫着令人胆寒的味道。众儒仁门人也是不敢稍有大意,眉头一凛,不约而同地再引真诀,生生提力,为人为己,誓要铲除此妖。
霎时,阵中六色光芒灿若北辰,摄人胆魄,看起来固若城汤,就算是山塌下来,恐怕也是撑得住的吧。
可那千万年水土养毓之功岂是寻常,云卿看着这一幕,心中在想:这阵法真的能抵挡住这天地异物的一击吗。
时间迅速给了他答案。
轰,轰,轰!
长毛螈借着下落之势,凭借自己隔空借力的本事,在空中点了三点,巨大发辫分三次击在密网阵之上,每一次撞击的力道都要比前一次大。
每一次撞击,儒仁门众人都要承受一次冲击,并且这冲击力一次比一次大,等到三次撞击结束的时候,众人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次承受巨力。
还好,长毛螈已经无力再次发动攻击。几人身形一闪,都不由得退了一两步,各自抽回兵刃,这个阵法不破自解。
而被阵法的力量倒冲向天的长毛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已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缩水,虽然还在发动一轮又一轮的攻击,但其威势较之前弱了不知道多少,并且其攻击力还一次一次地减弱。
过了许久,长毛螈的缩水之势已显露无疑,它的体积也减小到之前的三分之一,毛发也跟着稀疏,蔫不啦叽的。
渐渐地,长毛螈的毛发开始变软,打在人的身上,就跟和风吹在脸上一般,除了引起一阵痒痒外,真的是屁作用也不起。
然而,饶是这般,儒仁门众人却依旧不敢大意,将长毛螈的归路堵得死死的,丝毫不给它翻身的机会。
大约又过了一顿饭的工夫,长毛螈的身体已经干枯,坑坑洼洼的,像癞蛤蟆的表皮,体积小得才堪一握,体表的毛发尽数缩回了它的身体里。
不知道为什么,当长毛螈干枯陨命的时候,地上的积水似乎失去了邪力的控制,纷纷浸入土地下。
看着瞬间变干的林地,云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也惊叹于这邪力的诡谲。
见到长毛螈再无灵力反抗,几人忍不住一喜,舒了口气,总算是解决了这个强梁。
子文轻轻点了点地,飞鹜般冲上天空,将那盈盈一握的长毛螈揽入怀中,接着,脚步一顿,缓缓落了下来。
看着拿着那么个难看得令人呕吐的疥癞东西,子音皱了皱眉头,一副厌弃的表情涌上面颊,她歪了歪嘴唇道:子文师兄,你可真是收藏成性啊,这么个疥癞东西你都视若圭宝。
子文看了看长毛螈,颇为得意地道:你没看到天书上说,食之大补吗。这等好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子音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子文师兄是想吃了它咯?
子文道:我倒是想啊,但是还不知道有没有这等口福。
子音听他话里藏有后文,便追问道:不知道子文师兄的意思是
嘿嘿!子文得意的表情再现,一抹笑弧将他成熟老练的表现勾勒得恰到好处,道,这等宝物,它可能还牵连到别的什么,我可不敢擅专,等回到儒山禀告诸位师尊,看他们怎么办吧。
牵连到别的什么?子音大感好奇,把几人扫了一眼,略带疑问地剖根究底问道,恕我驽钝,还请子文师兄摆明了说吧。
子文伸出食指,在众人身前划过,最后指在了云卿身上,道:至少有证据可以证明和他有关系。
嗯?一旁的子玉眉头一扬,声音带着轻微的疑问,道,子文师兄指的是?
碑魂!子文郑重道,那碑魂绝对是一个不低于长毛螈的宝物。
子玉看了看云卿,开始为他担心起来,挤了挤眉毛,瞪了瞪眼睛,示意他快走。
可云卿却把她的动作当成了好感的代名词,反而向着众儒仁门人走了过来。
袁公子,是你自己交出来呢,还是要我们动手。有实力说这话的,自然是子文。
恕袁某愚鲁,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