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冷还颇不寻常,云卿几番运功,身上的以阴化阳之术竟然起不来一点儿作用。
这究竟是何等了不起的神功异术,就算是在南极极寒之地,强运以阴化阳之术,也可以将少量的阴气转化为阳气。
而这种寒冷比天地造化之功还要强横,那施用此术之人,又是何等的出神入化,超凡入圣啊。
可云卿一看璧儿,她却镇定如常,这满身阴寒如同无物。
云卿皱眉打量了她少时,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忍不住问道:璧儿姑娘,你不冷吗?
璧儿哈了一口白气,指尖温暖如初,忍不住握紧了云卿的手,道:看你手这么冷,你应该很怕这种冷吧。
云卿嘟了嘟嘴,轻轻道了句:答非所问!
也不知道璧儿听见了没有,她道:我当然不怕这种冷了。
为什么?云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两个原因!璧儿洋洋得意地道,第一嘛,我是妖,在修炼成人的过程中,我要历经三灾八难,其中有一灾叫绝阴孔寒,虽然这一灾所蕴含的阴寒与此地的阴寒不同,却为我抵抗各种自然阴寒做下铺垫。同时也为我抵抗这种人为阴寒打下了基础。说到此处,璧儿闭口不言,得意的轮廓浮泛在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云卿虽然对你她这种自鸣得意的表情很是不爽,但还是好奇于她话里后面的文章,便压低了声音,温和了腔调,和蔼地道:璧儿姑娘,那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璧儿松开了他的手,打了个响指,道:再者嘛,就是我是剑圣的嫡传弟子,此地阴寒与我师傅所修炼功法如出一辙,作为剑圣传人的我,身具师傅功法的精华,此地阴寒又能耐我何。
哦哦。云卿支捂了两声。
小灵儿在洞口转了两个圈儿,撒了一阵欢儿,双腿一蹬地,嗖的一声,跃入洞中。
璧儿见状,双手平伸,巧力一点,将云卿推入洞中。
你干什么啊?云卿怒道。
你管我干什么呢?璧儿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反正是在帮你就行了。
帮我?云卿扪心相问,道,切,这黑不溜秋的,还有好多奇怪的声音,还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呢,还帮我,我看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吧。
几人进入树洞后,灵松的九片叶子竟然大放异彩,九色轮转,甚是美丽。
而片刻之后,万福洞唰地一下暗了下来,唯余九片叶子散发着光芒,让这个大洞异彩纷呈,大为诡异。
世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耳边风声四起,莫名处,还有许许多多的奇异声音,像恶魔的怒吼,把这个黑暗空间撕扯得支离破碎,非常怖人。
满世界地找不到一个支点,也不知道是在上升还是下落,肩上的双手是唯一的依靠,安抚着忐忑不安的心境。
蓦地,风声减小,奇怪的声音都通通消失。
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白点儿亮起,如凌晨的启明星,带来了一丝微薄而模糊的希望。
云卿不自禁地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白点儿。
空间在变亮,光芒越发地大了起来。
这光芒温如玉,凉似水,至正至纯,绝非邪类。
螓首蛾眉,齿如瓠犀,肤如凝脂,其斯之谓与?空间中,回荡着璧儿的这句话。
此语之后,光芒忽然又亮了几分,凭借绝佳的视力,隐隐绰绰可以一个痛体米白的家伙。
由于距离的原因,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肉球,具体样貌无法看清。
呵呵,是谁啊,这么不礼貌,一来就揭人家的底,也不知道是夸奖呢,还是损人呢。莫名处,一个慈和的声音响起。
祖蠹爷爷心宽体胖,冰雪为身,白玉为心,照祖蠹爷爷现在以身为灯的情况来看,你在脂玉造影上的修为又进步了不少啊。璧儿温言软语道。
咦?莫名处的声音充满了好奇,把璧儿打量了几眼,又道了声:咦?
璧儿笑了笑,道:祖蠹爷爷不必好奇,我是剑圣前辈的入室弟子。
哦,怪不得呢!那个声音才放下了惊疑,又道:看来剑圣那家伙教了你不少东西嘛,可恶,他怎么不守诺言,把我也告诉你了。
师傅他功参造化,神通自然,璧儿愚笨,还学不到他老人家万分之一的本事。说到此处,璧儿话锋突转,道,师傅并没有说你的事,都是我阅览典籍的时候见过关于前辈的介绍,胡乱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