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修炼,转眼十天就过去了。
云卿非但学会了捕云术,还将干娘所教的以阴化阳和以阳化阴之术与之相结合,不管他身处何地,都有云可捕。
璧儿道:你太厉害了,用了不到我想象中时间的一半。
云卿去见了哥哥和酒剑仙,二人把云卿看了看,然后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云卿去后,酒剑仙道:云卿的确是个可造之材,还不到一个月就练会了这套功法。
云渊道:这中间除了有名师指点外,看来万年人参已经在起作用了。我看,是时间让他出去历练了。
酒剑仙道:这几日来,西方血光冲天,映得苍穹一派血色,星光带赤,就连月亮都被镶上了血色的边,这等异象,似乎与十几年年前有几分相似。
莫非又是浸天血池?云渊眼望西方,道,却为何不见阴灵?
酒剑仙道:要驾驭阴灵,必须要开启血祭大阵,配以玄天九变。可是经上次一战,血佛老祖仙玺卧云和傅雨四人身体受了伤,他们找不到九个内力在巧夺电字令的人开启玄天九变,所以暂时没有阴灵活动。
云渊道:另外,最近凤鸣九霄,声震四境。传闻凤之血比任何灵丹妙药都要值钱,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法宝。我想天下诸多门派也有此想法,还会派人前去抢夺。我们也不可无动于衷,让宝物白白被人拿走。
酒剑仙道:你觉得我们这边谁去好呢?
云渊道:你我在江湖上都颇俱声名,太过于显眼,我看让云卿去吧,就当出去历练。
酒剑仙道:这样也好,只是不知道云卿愿不愿意。
酒剑仙叫弟子叫来云卿,向云卿说明了意图。云卿想:这么大的事情,儒仁门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必会派人去参与这场角逐。而最重要的是,小玉姑娘也会去,如果我也去的话,说不准会遇到小玉姑娘。
一想到这些,云卿乐得心里开了花,道:我愿意去。
莫晓雪一听到儿子要外出,又是絮絮叨叨了一大阵,为云卿准备了十几天的干粮,还顺便多给了他几两银子,并嘱咐道: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云卿道:谢谢娘!
西方路遥,望不见头。云卿就这样上路了,奇怪的是,越向西走,天气就越暗淡,昼短夜长,温度也逐渐降低。
这短短几日,天上星辰渐渐变红,一闪一闪,如遭了一场血光之灾。
而月亮的红边也越来越浓,大概是想将月亮包围,再将其吞噬。
人们仰望天空的时候,总有一种神魂颠倒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不知道何处传来的鸟鸣声,一声疾似一声,仿佛九霄云外落下的清泠泉水,听者即刻得到身心上的一片澄澈,如同久梦初醒。
并且,随着鸟鸣的远传,天地之间的血色光芒一次次遭到重创。可是,无论鸟鸣如何肆虐猖狂,天地间的血色却始终却无法褪尽。
二者你来我往,此生彼短,却无法将对方斩草除根。
云卿看了看天空,星辰有将近一半变成真实血色,有种吸引人不得不睁眼看它们的感觉。
忽的,有一星血色光芒自星辰上射入云卿的眼眸,把他的瞳子染成了血色,云卿竟有入魇入魔之感,一时间情绪不能自禁,面容开始变得狰狞,如一头贪吃的野兽,嗜血好杀。
就在云卿为血色星辰左右的时候,袖筒里铮铮有声,如丝如缕,竟是剑哮之声。
这一声鸣响,好似屠宰场上降下满天神佛,教导人们放弃杀戮,诚心向善。
云卿的兽性顿时受阻,灵台由浊而清,由梦而醒。
云卿摇了摇头,对这种变化为之一愕,不明白其中原因。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袖筒里的东西,倍感亲切,对它有淡淡的依赖感。
自此以后,每当有血星迷性的时候,就会有一丝清凉感觉从手臂处传来,进而袭遍全身,使他心中明澈,不会为之紊乱。
这一路来,开始处处虫吟,在在鸟鸣,一派生机勃勃之状。可是越往西走,虫鸟越是稀少,走兽失踪。而原本飞禽走兽出没之地,竟是骸骨森森,有几分怖人。
有淡淡的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食物腐烂的臭味,划过人们的鼻窦,让人闻之欲哕。
这一路来,路上的人家也越来越少,到后面,竟至十里一家人千里一座坟的境地,凄凉得犹如洪荒世界。
天空中,时不时传来一声呼啸,注目一看,是修道中人驾驭法宝在空中飞行的声音,看来,西方的异像引起了不少修道门阀的注意。不知道在这场角逐中,谁会是受益方。
云卿尚无一件自己驾驭得了的法宝,所以他只能选择步行,以内力为基,使起轻身功夫,一日走的路程比飞行的人也慢不了多少。
西方的血腥味渐渐变浓,天气冷淡得像一个刚刚失恋的情人,让人触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