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塾挺起圣贤尺,肌肉一瞬间变得骨凸凸的,大喝一声: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圣贤尺上褐色瑞芒朗照四方,浩浩气流以子塾为中心呈爆炸式地飘向八方,使得他的衣服无风自鼓。
他这一招颇为讲究,不仅要牢牢抓住以实化虚这个要点,还要删繁就简领异标新,更至少要把抟形化气修炼到第六阶欲海参禅,才能发挥其威力。
云卿运起神功,顿觉内力丰沛,浩然成物,并且后补灵力也如黄河之水,奔流不息。
两下里一上手,力量的交点处,云卿将将子塾所虚化的物体又重新转变为实,颇为得心应手。
但子塾是何许人也,他走过的桥比云卿走过的路还要多,自然明白两人的功法截然相反,要决定胜负,多半要看二人内力的强弱。
当下,子塾运起君仁天下宾功法,先是修身,再到齐家,一路上升,层层递进,直至欲海参禅。
随着子塾层层飙升的内劲,云卿顿觉星火烧身,初而小,继而大,最后竟有将他炼化为烬之感,一步一步把他逼退,最后退至死角,退无可退。
云卿后背撞在柱子上,身上骨头都快散架了,口角有血涌出。
而子塾的攻势分毫未减,圣贤尺分上下两路使出,直逼云卿要害。
眼看云卿就算不伏诛,也势必会受重伤。而此时,求生的本能使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以往学过的武功。
左手内碎,右手外碎,携带着丰厚的内劲在同一瞬间使出。分别握住子塾的两把圣贤尺,顿时,内碎与外碎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劲同一时间通过圣贤尺注入子塾的身体。
子塾决然没有想到这只困兽还有这等斗志,疏于防备,被这两种内劲搅荡得五内如焚。当下强行御起圣贤尺,只求自保,满腔退志。
云卿双手一捏,内劲爆发,立马将子塾击退了十来步。
待得子塾立稳身体,双腿发颤,满面虚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出。
儒仁门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子音与子武二人见过云卿,几年前他也不过是个吴下阿蒙,如今匆匆数载,竟然能把儒仁门中的一大翘楚伤之至此,果然不愧是剑妖公子的弟弟。
子音见状,怒从心生,取下玉钗古琴,抚动繁弦,扣起轮指,上手竟是哲音律理,不过由于他在君仁天下宾上的修为离跃龙门一阶还很远,所以玉钗古琴上音律的杀伤力虽然十足,但她所要承受的压力也很大。
子音之所以强行使用哲音律理,就是想一鼓作气,在短时间内制住对方。
可没想到云卿很顽强,就连哲音律理上的名招渔樵问答,都只是将他逼出了酒楼,令他不得不退而卸力。
当子音使用了另一名招巍巍乎高山,洋洋乎流水的时候,气力再难以为继,琴弦之声如银河入凡尘,飞流落地有声。
云卿怒目大睁,气起丹田,雄浑力道自体内不断生出,化作无边气流,簌簌外涌,将子音琴声中的杀意抵消了十之七八,不过剩余的杀伤力也威力十足,逼得云卿倒飞了出去,让他吃了一个大亏。
这一带轮之下,古琴之上的文弦和武弦嘣嘣两声断掉,子音反受其害,抚琴的手指顿时冒血,淋漓而落,染红了古琴。
剩下的几人疑惑更甚,区区一竖子,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竟能让儒仁门两大得意后生接连败在他的手中。如果传了出去,这还不得让武林同道笑掉大牙。
于是子书子艺二人同时出招,云卿看得出若是二人联袂,自己肯定要吃大亏,便想办法瓦解二人的联手,冷冷道:堂堂儒仁门,难道也是以众欺寡之辈吗?
子艺子书二人才不管这么多,书棒齐出,仿似二龙戏珠,这场面较之前又开阔了许多。
子艺的长棒正蓄势待发之际,只见子武用剑架住了他的长棒,而另一边,子文也用手中的泼风刀格住了子书手中的天书。
子艺子书二人异口同声道:你们俩这是什么意思?
子武道:他说得没错,我们儒仁门绝非以多欺少之辈,就算你们这样赢了他,我们儒仁门非但沾不到光,反而要落下一个欺寡凌弱的坏名声。
子艺子书咽了口气,道:难道眼看子塾子音两位同门被欺负吗?
子文道:你们还好意思说,都是你们的错,见了袁公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架。我看你们是平常高高在上惯了。遇到事情不想一想就出手,现在自讨没趣了吧。
子艺子书二人颇不服气,可听了两位师兄的话,也只好作罢。
子武转而对云卿道:袁公子,适才二位同门多有冒犯,还望公子海涵。
云卿本就对子武颇有好感,现在看他彬彬有礼地给自己说话,对他的映像就又好了许多。
云卿道:子武大哥言重了,我袁云卿不过一介匹夫,难得子武大哥对我这般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