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点，便足够了。

秦炎也明白了一些。

今日早上的事，黄生没错，错得其实是他秦炎。

黄生虽和他秦炎有些私仇，可更担心的还是整个天机学院。

而他秦炎，至始至终，根本没把天机学院放在心中。

他的心里，只有妹妹，只有秦国。

半点没有为天机学院的安危考虑过。

他枉为门人弟子。

你回去吧，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也包括我师叔。

凌云子对秦炎挥了挥手，之后向小院内走去。

弟子告退。

秦炎对凌云子躬身一礼，之后转身离开。

这时秦炎的脸上再不似来时那般轻松，反而是有了些许凝重。

别人以师长之道待他，而他呢？

小院之中，一团黑雾升起，整个小院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无尽沧海，泛着一叶小舟，凌云子站立其上，嘴角升起淡淡的笑意。

秦炎，比他年轻的时候，要有意思得多。

师兄，你这么看重他？他现在修为不高，你说的那些，他真的能够领悟？

一道光门出现，欧辰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小舟上。

凌云子回过头，看向了欧辰子，道：他天赋极佳，远超你我，品行的话，在我眼里，应该也是没有问题，天机学院怕是从来没有过这么出色的弟子吧，为什么不能教教他？

他入门不久，实际上一直在肆意妄为，咱们那个师叔，你我也知道，骨子里就是个护犊子的性子，这是他的学生啊，你就不怕他，也变成那人那样吗？欧辰子提醒道。

你也觉得当年是师叔教导的原因？凌云子微笑道。

难道不是？慈师多败徒。欧辰子道。

凌云子摇头：难道不是人心天生吗？

欧辰子皱眉，久久没有说话。

无非是年少轻狂一些罢了，谁还没有年轻过呢，咱们做弟子的时候，可也不是让师傅省心的主。

凌云子摇头苦笑。

多少年前的伤疤，没有人愿意提起。

清玄子在秦炎之前，只收过一个徒弟。

那人的天赋，也曾和秦炎一样耀眼，甚至一度被视为天机学院重现辉煌的希望。

可是

清玄子最后发现，他领回来的其实是一个狼崽子。

差一点给天机学院带来灭顶之灾。

凌云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不如死，就和那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是一段不光彩的往事，整个天机学院，对此都忌讳莫深。

咱们就是再眼瞎，也不会总看错吧。

凌云子望着无尽之海，云卷云舒，喃喃的说了一声。

之后他回头，看着欧辰子。

你出去，到天策府和稷下学宫，还有那拓跋家，只告诉他们一句就行，我凌云，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