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雪小声道:或许,建一处别院,只当一帮畜牲来养。
你侮辱了畜生,他们畜生不如。秦炎苦笑,傻丫头,你可曾想过,那一日我若败了,我们只会比他们更惨。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没人把他们怎样,是他们自己选择了今日的结果。
而且,这个世界很现实,强者为尊,弱者为食,只有强者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便是最单纯热血的秦人,那一日我要不是有一个圣武等阶的武灵,展现给他们,又一次次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看到了无限的希望,那刀,就砍在了咱们的身上。
秦若雪目光闪烁,愣愣的看着秦炎,你不相信国人?
秦人只是被绑上了战车,而且秦人不想为奴罢了。
那些达官显贵,担心自己位置不保,那些贫民百姓,担心楚人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百年间的几个楚皇,看似英明,实则都是蠢材,他们若早怀柔十载,而不是盘剥压迫秦国,你再看看,咱们身边还会有几个人。
秦若雪难以置信,她只以为秦人热血不屈,同仇敌忾。
不曾想却被秦炎泼了头冷水。
秦炎摇头一笑,揉揉秦若雪的脑袋,记住李长歌那日的话,他说得一点没错,这世上的人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得是不是真的。
也包括哥哥你吗?
秦若雪心中突然有些难受,这个世界,真的这样冰冷?
唯有甘愿为你而死的人,才值得信任。这龙阳城中,也只有安世叔父女,可以把后背亮给他们。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清冽的女声,突然响起。
安如秀骑着玉马,手持金刀,停在了马车边,身后背着一个包袱。
如秀姐。秦若雪甜甜一笑。
安如秀还是冷着脸,扔进车厢一封书信,这是天策府的举荐信,我是内门弟子,有举荐的资格。
我们天策府一向只看将才,不问出处,各国的英才都可以去那里学习。
只要是我天策府的学子,拓跋将军都会一力保护他在楚国的安全,这封举荐信,也会让你们省却不少麻烦。
去天策府报名吧,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天启。
言罢,安如秀冷哼一声,压根没看秦炎一眼,扬长而去。
安小姐也是回天策府吗?秦炎喊道。
关你屁事!
一骑绝尘,只留下了一句冰冷至极的话语。
哥,安姐姐明明一直很维护你,可怎么总是一副要揍你的样子。
秦若雪一脸迷糊。
秦炎搔搔头,谁知道,她打小不就这样?就好像我欠她似得。
或许你真欠人家东西,你是不是忘了?
一路向南,跋山涉水。
八万里秦国,江山如画。
十九万里大河,碧波涛涛。
沿河而行,换乘大河龙舟,飞渡而下,一连二十多日。
许是常年深居简出,心理难免压抑。
秦若雪一路之上,竟没有感到格外疲倦,反而兴致勃勃,气色都好了许多。
秦炎则一路修行,终于突破了五腑境九重,进入了移穴境一重。
也终于把九重浪练习到了随心而发,熟烂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