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向前,方远向着烟囱直行而去,渐渐的接近了低矮破败的围墙。
走进了才看清楚,这个窑厂应该废弃有些年头了,围墙和曾经的两间房子都已经残破不堪。
只有那粗大高耸的烟囱,依然坚挺矗立,岿然不动。
“唰!”
一道灯光突然亮了起来,照亮了四周,一辆商务面包车的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影显现出来。
一把钢钎插在烟囱足有十米高的位置,一个蓄电池吊灯挂在上面,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孟宁博全家以及孟宁恒,都被拦腰捆着,掉在吊灯的下方,看得十分清楚。
四个人都有些精神萎靡,但显然还都活着,只是嘴巴被胶带封了起来,说不出话。
看到方远,四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但却又不敢用力挣扎,吊着他们的钢钎都插得不是很深,并不牢靠,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他们四人的胸前,都绑着一颗炸弹,虽然看着不大,但炸死他们,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站在面包车前的男子,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仪表堂堂,气质儒雅,果然好一个美男子。
这,就是侯鸿浩了,来之前,覃琪给他看过侯鸿浩当年的照片,居然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按年纪来算,侯鸿浩应该有五十四五岁了,但是看他的相貌,好像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而且身形保持得很好,修长挺拔,立地如松,丝毫没有中年油腻的迹象。
好家伙,只看这幅皮囊,就可以知道,杨玉媚为什么三十年来都对他念念不忘了,简直超出邓其威那副德行百倍。
在这种情况下,鸿浩竟然还保持着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让人望之即生好感,也难怪当年轻易就获得了覃琪一家的信任。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颜值爆表的帅蜀黍,竟然是一个极端自私、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呢?
真是白瞎了这天生的好皮囊,浪费啊!
“你终于来了。”侯鸿浩微笑着,风度极佳。
“废话!”
方远却毫不买账,翻了个白眼说道:“我都站在这儿了,可不是来了?”
“不喜欢听废话?那好,那我们就直奔主题。”
侯鸿浩显然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闻言却也不恼,只是点点头:“你和孟宁恒杀我儿子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了?”
“我们杀了你儿子,你居然有儿子?”
方远一脸的惊讶:“我咋都不知道捏,对了,话说你儿子是哪位啊?”
“邓森,你不会不记得了吧?”侯鸿浩还保持着微笑,但眼神中却已是一片森寒。
“邓森,怎么可能,那小崽子,不是人家邓其威的儿子么?”方远故意惊叫起来。
“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和孟宁恒知道的很清楚,何必在此装模作样?”
侯鸿浩语气变冷:“不要以为装傻充楞,就能蒙混过关,方远,今天你死定了。”
“哎哟,我好怕啊。”
方远笑嘻嘻的拍了拍胸口:“看你恨的牙痒痒的样子,怎么会隐忍了这么久,才想起找我们啊,早干什么去了?”
“装什么蒜?玉媚一死,孟宁恒就被警方带走,你也跑得无影无踪,我找得到你们么?”
侯鸿浩冷哼道:“如果不是我派人监视孟家,发现孟宁恒曾经给孟家寄过快递,还以为这小子真的被判了死刑呢。”
“你们也算是神通广大,一个杀人犯,竟然被你们弄进了江湖道巡查使的组织,我也只能绑架姓孟的一家,来逼你们现身了。”
方远戏谑地一笑:“知道我们神通广大,你竟然也敢冒头,你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你懂什么,那是我的儿子……”
侯鸿浩说到这里,突然言语一顿,目光炯炯的盯着方远:“你知道我是谁?你听谁说过我?”
“怎么,心虚了?”
方远嗤笑道:“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日子,不好受吧?还有,这么些年,内心可曾有过一丝的后悔和煎熬?”
“快说,你究竟知道什么?”侯鸿浩终于勃然变色,大声怒吼,之前的风度仪态荡然无存。
“侯鸿浩!”
他大声,方远比他的声音还要大,也是一声暴喝,怒斥道:“你儿子毒杀养父、滥杀无辜,你为了区区钱财,毒杀救命恩师全家。”
“你们父子,全都是丧尽天良、死有余辜之辈,哪里来的碧莲和勇气,口口声声要报仇,就不怕有报应么?就不怕遭天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