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它这一下,我少说也要毁容。
我长得一般,但还算清秀,可不想毁容。
一口黑气忽然自他嘴里喷了出来,薰到了我眼睛。
我情急之下,也不知道使出了多大的力气,但肯定远超平常用的力气,竟然一把把他推开了。
用物理上的话来讲,这口黑气的酸性很强,我直感觉眼睛生疼不止。
疼得很,疼到我也停止了念咒,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要瞎了。
过了好一会儿,这疼痛感才消去。
我又睁开眼睛,先是雾蒙蒙的一片,不一会儿,视线逐渐清晰。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眼睛没瞎,是正常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部位,衣服上一片红,很明显流了不少血,但我除了有些脱力的感觉,没什么不适。我掀起了衣服,只看到胎印变得更红了,特别明显,而且中间有个小孔,像流血后结的疤,好像没什么大碍。
只不过,哥哥的人不见了。
借着光,我发现地上有一片灰烬堆,周围还有一些稀稀落落的黑色绒毛,有的绒毛上也有被烧焦的黒迹。
我捡起灰烬用手指抡了抡,都是渣滓。
结束了吗?
那个一直悬在我心头的利剑,这二十一年来的催命符,就这么化成了一堆灰烬。
我有些疲倦,在地上坐了一会儿。
小黑屋的门是关的,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的心顿时又沉了下去。
还没完?
不一会儿,这扇门自己开了。
我看见门外,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冷冰冰的盯着我。
我浑身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
这么多器灵!
都是哥哥之前收拢过来的妖兵灵将,哥哥现在完蛋了,但它们还没走。
它们盯了我一会儿,没有其他动作。
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鸡鸣,然后这些器灵朝着我拜了拜,才一会儿全都散了去。
原来它们在哥哥手下受苦很久,这时得了自由身,特意来感谢我的。
接着我看见袁道士换了一身衣服,左手捧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支笔笑眯眯的走进了屋子。
袁道士?
是我,小不点。他笑着说,我要走了,你保重。
你,你我说不出话,呆怔的坐在地上,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结局。
这是人生常态,看开点。他说,除了告别,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你这个哥哥没死干净,跑了。你这一世历劫的担子,还没完成。你好好休养下,再回忆一下今天的感觉,你就知道怎么找到你的哥哥。
袁道士的话音一落,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我的耳边还有他的最后一句话:要保重,小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