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些手臂缠着在地上打滚,挣开一只又一只,可黑气里面的手像无穷无尽一样,一直盯着我往下扯。
但很奇怪,这些枯手现在竟然不攻击王朝然和刘程芳!
刚才在镜子里,我是有见他们受到枯手袭击的。但出来后,他们走到哪儿,枯手就避到哪儿。
我在掰开不知道第几只捂住我脸的手后,猛然惊觉。
王朝然这时候拿起了那双鞋子,眼神顿时涣散下去,对我喊:林崽,你坚持一下,我换个鞋子,等哈带你飞出去!
我一怔,顿时把刚才的怀疑抛到脑后,一边往他那边赶一边大吼:别!别穿!
也不知道是潜能还是什么,危急之下,我竟然挣开了地上所有的枯手,纵身飞扑到他旁边,一把将他手上的两只鞋子给打掉。
鞋子落在地上后,我迅速捡起来,朝着枯手群里扔了进去。不一会儿,一只只的枯手都朝着鞋子涌去。
刘程芳这时也重新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那个附身的器灵似乎对我还有忌惮。朝着我嗷嗷喊了两下,转个身又破窗跳了出去。
我追到窗前看了看,心头又是一凛。
我看见了两个中灵的刘程芳,一个朝着屋内走,一个朝着林子里跑了去。
还好在镜子里时,我想通了刘程芳这事情的根源所在,去林子里,用寻血咒,找到刚才的刺猬和蛇,还有那两串念珠。解决了根源问题,她的身体问题自然能解决,只是可能少不了要大病一场了。
想到这儿,我扶起坐在地上的王朝然。一脚踹开房门,就开始往外面跑。
慢点,慢点。我有点喘不过气。王朝然大口喘着气的说着,今天晚上这事情,老子可以吹个三年!
看样子他已经克服恐惧情绪了,他是这样的人。害怕的时候很怂,但是如果摆脱这种情绪后,又会和平常一样,哪怕再危险的情况,也是这性子。
我没搭理他,一边跑着就一边问着他:你被那些手拖进屋子里碰到了些啥?还有,你对这些手做了什么?现在它们像不敢惹你一样。
唔,亏你还是个专业学法术的。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晓得器灵是怕唾沫的?
嗯?他这个回答倒是让我感觉耳目一新,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
我刚腾空飞起来,吓得咳嗽,然后一口痰喷了出来,我就落地上了。他说,然后我想起了以前看的个书上,讲了个人卖器灵的故事,说是一个叫宋定伯的人碰见器灵,把器灵骗成了羊,照着器灵吐涎水,就把器灵捉了。然后我也就照这些手吐唾沫,你别说,真的可以让它们怕我。
我一怔: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他说着,照着我脚下向我伸展过来的枯手吐了一口唾沫,那只手连同周围四五只手顿时就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