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智又清醒了些,抬起眼皮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头发,女人的脸依旧在我够不着的位置晃动着。我仍然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给架在了墙上,听着这个长着陈辛雨的脸的怪物哭嚎着唱丧歌。
难受得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女人的歌声夹杂着敲门声,倒是让我神智开始逐渐清醒。接着,我感觉我的身子在缓缓往下滑,疼痛感迅速占据了我的全身。
要知道,我的后腰附近可是插着一根钉子的。
疼痛迅速让我惊醒,我使尽力气想离墙远一点坠落下来。否则,这样下降下去,那颗钉子能把我的后背划得皮开肉绽。那样我必然没了行动力,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更响,但似乎遵循着某种节奏一样,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我往下滑了大概一寸,这要是明天能去医院,我这后腰可能要缝上好多针,甚至还得打破伤风防止病毒感染。
但那前提是我今晚能破局,还得找到王朝然和刘程芳他们。
咚咚咚的敲门声始终在持续,终于打乱了这个唱歌女人的节奏。
我顿时感觉那无形的力量消失,从墙上下了来。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心里却是又惊又惧。是有高人来解围,还是别的什么器灵路过起了冲?
哥哥擅长御器灵,但根据我所知道的,他也会在特定时间里放任一群器灵在同一个范围里自相残杀,如同养蛊一样,养出最强的那只,以此增加战力。而且有的野生地方,器灵与器灵也是会起冲突的。更别提离运将至,有不少前所未见的灵体凭空产生,对人间和灵体的秩序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当下这种情况,是极其不好说的。
只听这陈辛雨的脑袋顿住不动,嘴巴张得老圆,眼里的瞳孔也迅速不见,接着发出来的声音差点没把我震聋。
喔咯咯咯咯喔咯咯咯咯
像小时候农村妇女赶鹅的音调,但分贝确实高。我这时没站立起来,听到声音后,只能趴在地上将耳朵捂住。只感觉后面的墙都被这声音震裂了,周围产生了很多爆炸物。
忽的女声戛然而止,接着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就好像有铁器碰撞一样。
我再抬起头时,满地都是白色的头发。一具无头的身体直直的站在我的面前,穿着古典新娘的衣服。那个与陈辛雨一模一样的脑袋,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担心有诈,赶忙伸手碰到它身上,用五雷火将这玩意烧了个一干二净。
正寻思着刚才怎么回事时,我瞟见了铜镜里的景象。
铜镜里映射的是帐篷里的情景,陈辛雨的包包上挂着一个布娃娃,现在布娃娃的脑袋掉了,身子忽然着火了。帐篷里起了明火,他们一群人乱成一团。
不管这镜子里的景象是真是假,我现在的心快要凉透了。
帐篷那边,果然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