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然闭着眼睛,在画的圈子内跺着脚念念有词。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发音也越发的模糊,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刘程芳此时如同一个野兽,姿态又好似一只炸毛的猫,对着王朝然不断的示威。
我这时已经将玉符拿在了手上,悄悄的挪着身子,准备绕到刘程芳的后面,趁其不备,将玉符摁在她脑袋上,逼退附在她身上的东西。
只是她似乎很警觉,也不时的张望着我示威,让我始终没找到机会。
我能感觉到她对我们的忌惮,但似乎是王朝然的咒诀效果,将她吸引住了不愿离开。否则,像在帐篷旁边时候那样,她会直接跑掉。
刘程芳忽然咧着嘴狞笑,大量的黑血自嘴里喷出。
呵呵哈哈哈哈死!死!死!她狂笑着,声音嘶哑的说,都要死!都要死!
要不是这次来得突然,重要的法器都没带在身上。我今天应该还不至于如此狼狈,当然,我今天确实托大了,王朝然现在成了术士也不知是祸是福,但刘程芳这样,绝对是祸,我难辞其咎。
其实她这副模样,驱走了附身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会怎样。但元气大伤,恐怕是肯定的。
王朝然的声音忽然一顿,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全部溅射到了刘程芳的脸上,他接着变换了手诀,踩着禹步从圈子里弯弯绕绕的踏了出来,朝着刘程芳走去。
刘程芳在沾到血后顿时发出凄厉的吼声,旋即又像狗一样呜咽了起来,她趴在了地上,对缓步靠近的王朝然显出极其畏惧的表情。
我有点看不出王朝然法脉的门道,但是透过法眼,我看到他念咒后,从那面疑似藏魂牌的镜子里走出了三道人影。每道人影身上都有浓浓的阴气,看到这些人影后的感觉我太熟悉了,是器灵。
王朝然魂魄里的那面镜子里,有器灵,恐怕有很多的器灵。而他现在所谓的法术,就是在御器灵。
如果他刚才行法没有炁感,我真的怀疑是某种器灵变相的附体。而他现在这样,我倒是还稍微有些放心,类似出道仙出马仙的情况。
从王朝然魂魄镜子里出来的三只器灵,分别在他身旁两侧,另外一个在他身后,随着他的动作而同步做出相应的改变动作。
硬要说的话,就像这三只器灵架着王朝然做出这些动作。
我这时才发现,王朝然的眼睛,是闭上的。
行法被中断的后果难以预测,所以我这时候就在旁边干看着,王朝然才醒转,这法术虽然看着灵门,但确实也说不准什么。
王朝然就这样踩着禹步走到了刘程芳的面前,没碰到任何困难和抵抗,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按到了刘程芳的天灵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