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并不介意,反而笑着朝师嘉懿行了个礼。
“将军说的哪里话,怎么能让将军给他赔罪呢?要说无礼,也该是兴言无礼才是。”夏侯渊故作冷脸,“兴言,还不给将军赔个不是!”
计兴言闻言一笑,朝着师嘉懿做了个揖:“兴言莽撞无礼,还请将军恕罪。”
这礼是赔了,却也随意得很。
夏侯渊仿佛没看见计兴言这敷衍的态度,朝着师嘉懿微微一笑,算是揭过这茬了。
两人之间要说没有默契,这做起表面功夫来却滴水不漏,让人半点找不出半点破绽;可要说这两人关系密切,做完戏却连一句多话也没有,看起来貌合神离。
倒是教人分辨不清,他们到底是关系好还是关系不好。
师嘉懿看着两人,那双熠熠发光的眸子微弯,嘴边喃喃道:“还真是有意思……”
“吴老先生,您方才说什么东西跟夏侯国师所料一模一样?”卫子虞趁机向吴德问道。
吴德两手拢在袖子里,一双老眼半眯着,一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样子。
他微叹道:“方才国师说,段将军和师将军此行,是决计找不到人的。”
“这是为何?”卫子虞不解。
吴德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众人都看向夏侯渊,他嘴唇微微抿起来,脸上带着浅笑,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师嘉懿最讨厌他这个模样了,忍不住就开口道:“国师既然早知此行无用,为何不早说呢?害本将军白白跑了一趟。”
“我也是在将军下去之后才测算到的……”夏侯渊脸上带着些许无奈,朝着师嘉懿抱歉道:“是夏侯失策了,请将军恕罪。”
他看起来歉意十足,师嘉懿冷笑一声,没理会他。
“夏侯国师,那依你看来,我们去哪里才能找到公主呢?”段星泓向他询问道。
夏侯渊掐指算了算:“向西而去,或有转机。”
段星泓闻言沉默起来,他在想这夏侯渊的话是否可信。
一旁的卫子虞知道计兴言同样也知道星象测算,相比之下,他自然更信任计兴言一些。卫子虞偏头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夏侯渊的话是否可靠。
计兴言察觉到卫子虞的视线,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夏侯渊。
“师兄还是同以往一样……”计兴言忽然笑道,夏侯渊闻言皱了皱眉头,眉间皱起了一丝不悦和反感,但他转头的时候却再次戴上了浅笑的面具。
“师弟难道有不同的意见?”
计兴言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平和温吞,没有一丝攻击力。
“没有,师兄说的是对的。”
夏侯渊听言便转了头,虽然笑着,但是那笑意却并没有抵达眼底,甚至还带着一种不屑的高高在上感,似乎早就预料到计兴言无可反驳一样。
计兴言的眼神却始终追寻着夏侯渊的方向,见他撇过头,计兴言自嘲一笑,也微微低下了头。
这一切落在师嘉懿敏锐的眼睛里,她越发相信这两人之间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