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单云溪休息了一阵之后,司马靖当机立断地要回去。
单云溪求着他再找一会儿,说不定再找一会儿就能找到人了呢?
可司马靖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这次他看起来显得强硬得很。
“回去之后,就让吴德帮你把把脉。大夫通常都不太会看自己的病症,还是让吴德来看看我才放心。”
他的话语不容置疑,脸色也冷冰冰的。
单云溪知道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只好叹口气,跟着他从中路退了回去。
可是,他们却怎么都找不到那画着交叉痕迹的树枝了。
“这是怎么回事?”芸香有些急切,但更多的却是疑惑,“怎么就找不到了呢,难道我们走错路了?”
“不会的,这中路地形开阔,我们一个人记不清路还算正常,可是四个人都不记得……这不正常。”
卫子虞说罢,看向了司马靖,这件事有蹊跷。
司马靖的眉头紧皱着,他回想着之前分离时候发生的事情,他虽然跟单云溪是第二批离开的,但是依照计兴言的谨慎,不该让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做手脚才对。
在司马靖的想法里面,他觉得这件事多半是夏侯渊搞得鬼,毕竟这一堆人里面,除了夏侯渊他还真的想不出来什么人要害他们。
夏侯渊有前科在先,现在被怀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是司马靖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居然真的不是夏侯渊做的,而是计兴言做的。
此时的计兴言,正跟着夏侯渊等人在右路上走着,他们的路远,原本也应该走到了的,但是因为地势的问题,他们才花费了更多的时间。
左路右路比起中路,除了看上去路程远,两边的地形也十分不同。
中间的地势低平,两边的地势却偏高,而且还有向上的山崖,这样的地形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月牙儿弯翘了起来似的,但是实际上却很不好走。
所以单云溪等人都走了一圈回了原地,可计兴言等人还在往山崖上走的路上。
计兴言看着夏侯渊的背影,还有他身后因为阳光投下来的影子,忽然就想起了小的时候。
那时候,夏侯渊跟计兴言都是师父捡回去的孤儿。
他们同病相怜,又同吃同住,感情非常的好。
师父对他们教导严厉,背不出书来打手板都是小事,如果多错几次,就不准吃饭。小时候计兴言并不显聪明,在聪明机敏的夏侯渊旁边,他就如同珠玉在侧一般,心里的压力就更大了。
经常是在师兄面前能背出来的书,跑到师父面前就背不出来了。
为此,他没少被罚过禁食。
那时候,师兄还是那个疼爱他关心他的好师兄,他总是将自己的那一份口粮留下一半,等到晚上师父歇下了之后,就偷偷带给计兴言吃。
计兴言白天被饿得发慌,一看见吃的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每每总是狼吞虎咽的吃了。
却没有想过,那鸡腿就是平时都不曾出现,为何又会出现在夏侯渊给他带的饭菜里面。
直到后来他才直到,那是夏侯渊偷偷给人抄书,换取来的吃食。
可他自己却省着,将东西带给了计兴言。
一想到此,计兴言的双目便有些模糊了起来。
鬼谷门的规矩不可破,他更不能责备收养了他们,将他们从小抚养到大的师父,计兴言无从责怪,终究还是只能怪自己的命运。
他学的便是测算命运,替人趋吉避凶一事,只可惜,却终究改变不了他们自己的命运。
鬼谷门每到了换门主的时候,都是一番血雨腥风。
计兴言没见过师父和师伯之间的交战,但是在师父处却见不到任何关于师伯的物件,计兴言就知道,师父不是极度讨厌师伯就是害怕触景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