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登画舫的时候,司马靖就已经自报了名号。
不过用的是永安钱庄的名头,大家尊称一声司马老爷,单云溪成了司马夫人。
段星泓和卫子虞都只用了姓氏,胡诌了个名字。
只有小天,还是小天。
单云溪看到这五个老儒就知道,估计这是柳如烟之前请过来做评委的,只不过现在评委一职被她跟司马靖揽了过去,这些人就成了观礼者了。
她朝画舫的窗外看了过去,已经离岸边有一段距离。她又去寻之前上船的那长桥,长桥上的人已经散去很多了,还有的人在桥边往这边张望着。
单云溪眼看着那些人都变得越来越远,长桥也在她的眼中变得越来越小。
微风透过窗,拂过船舷边笼罩的轻纱,送入画舫之内,留下阵阵清凉。
可单云溪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没有轻松下来。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在朝着她不可控的方向走去。
“司马夫人,您怎么了?”柳如烟自从知道了她跟司马靖永安钱庄的身份以来,就对她颇多关注,自然也注意到了此时单云溪的不对劲来。
单云溪笑了笑,故作镇定的用手拂过鬓边的发。
可熟知她的司马靖却知道,她这动作正代表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司马靖皱紧了眉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外头的太阳太大,照的有些刺眼罢了。”单云溪抿了抿唇,露了个笑道。
柳如烟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她跟着轻笑:“司马夫人应该是第一次来长渤郡吧,我们这边夏日漫长,别的地方都快入秋了,我们这里却还是艳阳高照的。来人,给司马靖夫人上冰。”
几个侍女搬着一个半人高的台子往单云溪这边挪移,那上头还冒着丝丝的寒气,看着莫名有些渗人。
像是里头有着一条冰蛇,那寒气都是它的吐息。
可仔细一看,那不过是放冰的器具罢了。
单云溪摇了摇头,她怎么今天的想象格外的丰富?连普通放冰的器具,也被她生生看出危险来。
或许真是她太过紧张了?
那东西放在了单云溪的旁边,确实是清凉了许多,却也让她有些浑身发寒,打了个冷战。
司马靖便皱起了眉头,他握着单云溪发寒的手,不满的瞟了那侍女一眼。
“将它挪开!”
那侍女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两位贵人了,赶紧跟旁边的侍女又将那冰台挪开了些许。
“再远些!”
柳如烟看着单云溪的面色有些不对劲,赶紧指挥着侍女将那冰台挪到了跟单云溪几乎是对立的一角上。
“司马夫人想必是受不了这寒气,也是,如烟也总觉得这冰台太寒凉了些。还不快去给夫人上杯热茶!”
柳如烟额上出了一层轻汗,生怕得罪了这两位贵人,那她这画舫就别想开了!
单云溪也觉得奇怪得很,照道理来说,她不应该这么虚弱的啊?
不仅如此,她向来身体强壮,吃嘛嘛香的,怎么会突然吹个冰风就浑身打冷颤了?
单云溪看向司马靖,眼中带着疑惑,还有些许的惊慌。
一定是发生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了!
眼神接触的瞬间,司马靖就读懂了她的意思。
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朝着柳如烟道:“柳姑娘,内子体寒,方便的话,不如将这比试场所换到甲板之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