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嘉懿手里的茶喝过两道,她又重新坐水,开始泡新茶。
等到新一轮的铁观音放在了单云溪的面前,她的手终于动了。
她端起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看来你这是下定决心了。”师嘉懿笑笑,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单云溪推开面前的茶杯,将放着笔墨的托盘拉近,在上面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说实话,她在师嘉懿的面前,还是十分防备忌惮的。
不能说的事情太多,光她自己是南棠公主一事,就是怎么都不能说的。
如果被师嘉懿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虽然还是会被师嘉懿要走,但却不过是从在夏侯渊的手下囚禁,换成被师嘉懿囚禁。
夏侯渊好歹还会给她一条活路,毕竟他要用自己去交换东西。
但在师嘉懿的手里,她可是半点活路都没有。
师嘉懿是东华大将军,而她是南棠的摄政公主,师嘉懿就是个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都不能说,只要用对方法,说不定可以让师嘉懿成为她的助力也不一定……
单云溪递给师嘉懿一张纸,师嘉懿接过来一看。
上面写着:信物在计兴言的手里,他是大魏镇南王手下的门客,镇南王对他尊敬有加,不日将前往瀛洲岛。
师嘉懿又问:“前往瀛洲岛?镇南王可会来?”
单云溪一愣,又拿起笔在纸上写起来:为求长生不老方,镇南王或许会亲身前往。
看到这里,师嘉懿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你如何得知长生不老方一事的?这是东华的机密,夏侯渊不可能告诉你。”
单云溪思考了片刻,写道:我与计兴言关系密切,镇南王告知他,他告知于我。
师嘉懿这才笑了:“原来是跟计兴言关系密切啊……”
说到“关系密切”的时候,师嘉懿的语调明显有些不同,她看向单云溪,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神情。
单云溪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配合她做出一副害羞的表情才行,可她脸上覆了一层东西,就算她憋红了脸,也是显现不出来的。
单云溪只好低下头,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看人的模样。
“好了,瞧你那样儿,本将军还没说什么呢。”师嘉懿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那你可还有什么把柄在夏侯渊哪里?”
单云溪的脸上露出犹疑的神情,她的眉头微蹙,师嘉懿以为她还在犹豫。
谁知道下一瞬,单云溪就捂着肚子,摔在了地上。
她的手滑过桌边,将笔墨纸砚全扫了下来,黑色的墨汁流了一地,溅了许多在单云溪的碧色衣衫上。
“这是怎么了?”师嘉懿朝寒天客使了个眼色,“去叫大夫。”
单云溪被人抬到了床上,她脸上的神情十分的痛苦,额上不停的冒着冷汗,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大夫诊脉过后,脸上却流露出疑惑来。
“咦?”
“怎么了?”师嘉懿的眼睛扫过去,众人都缩着脖子不敢动。
那大夫更是战战兢兢的:“回、回将军的话,这姑娘的病十分奇怪,脉象时快时缓,病状也少见得很……小人、小人才疏学浅……”
他边说边抹着汗,生怕眼前的大人物一个不快就将他的脑袋摘了。
师嘉懿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这都看不出来,要你有什么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