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溪却皱起了眉头:“冷不冷跟怕不怕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么……芸香,明天找个师傅过来给小天做几件冬衣。正好,反正也要过冬了,给府里的人都做几件……”
说着她便走回了自己的书桌前,芸香悬腕给她磨着墨条,闻言微微颔首:“是。”
她还不知道王妃的个性么,那向来是嗜钱如命的,要给王府里的人做衣裳……怕是只想给王爷做衣裳才是真的。
芸香嘴角带着笑,也没拆穿她。
单云溪挑出一只狼毫,循着龙清辉给他们的字帖开始练了起来。
“这龙清辉,确实有两下子。”单云溪看着那张字帖颇为欣赏,不由点了点头。
这字帖是龙清辉自己写给他们的,给小天的是端正的馆阁体,而单云溪的则是簪花小篆,看起来十分地赏心悦目。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光是看这几张字帖,单云溪就知道必定是有多年沉淀在里头的。
对于龙清辉的功名她不懂,但是这手字确实是写得极好的,要换做她那个年代,这简直就是能被供起来上香的好字。
她向来是个专心的人,一写起来就完全投入了进去,小天五百个大字写完了叫她,她都没有听见。
小天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专注,一心只在手里的笔和纸上,便也没再打扰她,自己走出去迎了龙清辉进来,开始一天的学习。
等到单云溪写完这五百字,已经过去了一整个上午,外头的天色已然大亮,再也不是晨起时昏暗的样子。
她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要站起身,却突然眼前一黑,身形晃了一晃。
幸好她及时扶住了桌角,这才没有摔倒。
“王妃娘娘!”芸香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急忙去搀扶她,又要去叫吴德过来给她瞧瞧,生怕她是着了风寒。
王妃向来月信就不准,之前吴德就说过这是王妃体质虚寒,要防寒保暖,才好调养身体。
“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我就是起得太急了而已。”单云溪颇有些无奈,在这个世界里,她确实是头一次上京,没有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
可在她自己的时代,她不仅去过北京和大兴安岭,甚至还随着军队上过雪山,这点寒冷压根就不算什么。
但是司马靖和芸香却紧张得很,尤其是芸香之前不知道跟司马靖说了什么,弄得司马靖眉头皱了好几天,十分紧张她的月信期,就怕她被冻着冷着。
“我真没事,你可千万别又跟司马靖说了……要是被我知道你又跟他打小报告,我就再也不带你了!”
单云溪点着芸香的鼻子警告她,芸香虽然担心,但看单云溪确实样子还好,便没有再说什么。
从这日开始,单云溪每天跟司马靖同样的时间起床,他去练剑,她就去习字。
做衣服的师父已经来过了,请的是京城中最好的万绣坊。
单云溪虽然嗜钱如命,但也知道京城过冬的辛苦,最终定下来所有府中下人和侍卫都做两件冬衣,一等丫鬟和侍卫长是四件衣裳。
当然她也没亏待吴德和小天,老人家怕冷,她特地嘱咐要用最好的棉绒,一口气给吴德做了八件,还有鞋子也做了四双。
小天弟弟得的更多,不仅有见客穿的,还有练武穿的,日常家居的也做了好些。
“你这年纪还能接着长,到时候衣服短了再做,不用跟姐姐客气。”
单云溪笑着,在心里补了句:反正都是你姐夫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