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是我们闹着玩呢……哪有什么五千两,官爷别听他胡说。”老板堆着笑,可旁边的人个个眼红他的银子,七嘴八舌的证明他方才得了五千两。
两个捕快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直接将包子铺老板押去了衙门。
“你说什么?”卫子虞一脸的惊讶,“你说有个叫王妃的人给了你五千两?”
他转眼看向站在书案后头的司马靖,司马靖的神情不定,眸中同样透露着怀疑。
“你会不会听错了,这女子并不是名字叫王妃,而是有人称呼她是一位王妃……”
“就她?”包子铺老板撇着嘴摇头,满脸的肥肉都在否定,“绝对不可能。”
卫子虞也沉思起来,他看向司马靖,道:“王妃确实也并非会随意将五千两送出去的人,会不会真是个叫‘王妃’的人?”
司马靖没有回答卫子虞的话,他沉着眼看向包子铺老板:“你把这件事,不要有任何遗漏的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再说一遍。”
司马靖也不知道为何,他自从离京之后,就总觉得心里头不安稳,仿佛有什么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可这种感觉,他只在单云溪身上感受到过。
他也知道,自己不让单云溪跟着来,她必定会不开心,甚至很可能会闹腾好一番。
可他依旧不能带她。
此行并不是想象中一次简单换俘,这其中甚至还有着他自己也不能确定的危险。
他既然认定了单云溪,那么护她平安,就是他理所应当要做的。
他绝不会也绝不能再让她置于之前司州那般的险境之中,这是他自己对单云溪的承诺,不需要她懂,他只需要她安好。
然而现在,他却觉得单云溪怕是闹腾得十分大。仔细想想,她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离家出走偷偷跟着他的事,这毕竟是单云溪,那个连自己都摸不透的女人。
半个时辰之后,那包子铺老板被赶了出来。
他肥胖的身子在门口晃了几晃,最后竟“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众人一问才知,原来是镇南王以不义之财为由,将他的五千两银票给拿走了,还专门找人来算了他包子铺一天的收益进项,给了他五两银子了事。
这钱才过了一遍手,就又全都交出去了,要他如何不心痛啊!
偏偏对方还是镇南王,他就是有苦也不能言。
而另一边,单云溪又花大价钱包下了城东吉祥客栈的一整个院子。
她先帮阿诗仔细清洗了一遍,然后又用小天替她买来的药,给阿诗浑身上下的伤口上药。
阿诗几乎是遍体鳞伤,还有好几处差点致命的伤口,有的伤口因为长久没有得到救治而发炎发烂,她原本白皙的肌肤都被弄得像是一块破布一样。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京城的天牢中逃出来,又是怎么流落到了这小城中的。
但是看她身上的伤口,却也能知道几分其中的艰辛。
照理来说,单云溪应该要将阿诗移送官府,然后他们会给逃狱的阿诗再次判刑,最可能的就是将她重新押送回京城的天牢,毕竟她也算是狼霄一案中的重要犯人。
可单云溪看到阿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这监牢中怎么能得到好的治疗呢?
很可能阿诗才刚被送过去,就因为救治不及而死了。
单云溪替阿诗穿着衣裳,决定还是先治好她身上的伤,再将她移送官府吧。
她自己的心定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始终沉默着不说话的阿诗。
阿诗的右手抓着自己的左手,将手上抓出了好几道血痕,单云溪急忙去按住她,这才发现她的手上的伤痕原来尽是自己抓出来的。
单云溪看见,阿诗的脸变得极为可怕。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