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溪说的自然是司马靖,司马靖隔得不远,将她的话听了个一字不落。
可他也不过沉着脸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小天僵硬着脸,点了点头,却又道:“我都会还给你们的。”
单云溪听着别扭,却也知道这孩子天性如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不过她还挺喜欢这孩子的,感觉就像是多了个弟弟。
在茶寮用过饭,众人又启程,直到夕阳西下,这才在一家半山上的酒楼下了马。
这酒楼远看不过是孤孤独独的一座,走近了单云溪才发现这酒楼还不小,足足有着三层楼高。
高悬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醉生梦死。
“这名字还挺有意思。”单云溪笑着迈步,司马靖却忽然拉住她。
她朝司马靖看去,发现不止司马靖,就连戚孝义等人的脸上都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被包围了。”戚孝义道。
“什么!”单云溪还想问,却被司马靖的眼神打断了。
他拉着单云溪的手:“先进去。”
司马靖率先走进了醉生梦死的大门,单云溪看见这里头的景象,不由暗叹一声,这名字取得还真是贴切。
酒楼里头空间很大,一楼摆着七八张桌子,二楼还有部分空间,摆着几张方桌。
左右两侧是上去的楼梯,面对着单云溪等人的墙上用草书写着一个“酒”字。
现在一楼已经坐了四桌人,离他们最近的桌上是两个大汉,一个只有左手,一个只有右手,两个人在互相喂东西吃。
而靠里的西北角坐着五个童子身材的人,每个人脸上都画着油彩,一个画着笑脸,一个画着哭脸,一个画着愤怒,一个画着畏惧,还有一个上下颠倒的脸,单云溪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人脸上画的什么。
在那童子桌的旁边坐着一个像乞丐一样的男人,他浑身脏乱,头发也结成了一绺一绺的。最奇异的是他脚上拖着一条又粗又重的铁链,他却毫不自知地捧着一大碗饭往嘴里扒着。
跟那乞丐隔着一张桌子,坐了个俊美的书生,他怀里抱着个娇嫩的美人。那书生不知道在美人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她咯咯地笑。
戚孝义看这些人的模样,不由道:“这到底什么地方,一个个都这么怪里怪气的……”
单云溪连连点头,此刻她无比赞同戚孝义的想法。
“哟,又有客人来啦……”一个女人扭着身子从楼上走了下来,那女人最是恐怖,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她左眼下方砍到了嘴角。
单云溪看看自己这堆人,本以为他们已经算是很不同寻常的人了,可在这些人面前,他们实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阿德,快出来接待客人!”刀疤女老板娘扭了扭手上的帕子,其实看她的面相,若是没有那道疤痕,也应该是个绝色美人才是。
单云溪正这么想着,从楼房厨房里哼哧哼哧跑出来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大汉,他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酒坛子,“砰”一声放在了乞丐的桌上。
那乞丐拍开坛子,直接从口里灌了进去,看得单云溪抓着司马靖的衣袖,惊悚地咽了把口水。
这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啊……
那两米大汉走到司马靖等人的面前,傻愣愣地说道:“客官,喝酒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