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阳城的守城将领戚凌,在司马靖的面前也不过是个跟护卫一般的人而已,可要是换做在单立德这里,他可不敢使唤一城的将守。
即便他是大魏的首富,也不行。
士农工商,商为末,他不管做到多大,也终究只是个不入流的商人而已。哪怕是在单云溪嫁过去之后,他被封了皇商荣禄大夫的现在,也总归没有那些真本事上位的人抬得起头。
他再抬头,看向司马靖的眼中就多了些许不入流的妒忌。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能学会收敛自己的不甘,可他却学会了演戏,叫任何人都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的演技。
而跟在他身后的单昭涵,眼中同样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
同样是不甘,针对的却是司马靖身边的单云溪。
如果没有那次换婚的话,这一切本来应该全都是属于她的!
凭什么!凭什么她单云溪什么都不懂做,只不过是突然一次被金子砸了头走了大运,居然能捡到她看漏的镇南王!
她气得一口银牙咬碎,却还有混着血往肚里吞。
单昭涵不甘心,她绝不会就这么束手待毙,只要她还能够见到镇南王,那她就相信自己还有机会。
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对自己投怀送抱的女人,尤其还是个漂亮女人。
跟在单家人的身后,吴德优哉游哉地摸着自己的胡子,这里头这么多人,却只有他还有着看景的心思。他时不时想要感慨一番,奈何他身边的小天却是个完全不解风情的人。
他的眼睛不是盯着单云溪,就是盯着单昭涵。
盯前者是怕她出事,盯后者是怕她要搞什么事。
吴德便摇了摇头,叹道:“真是白费了这一片难得的秋景,漫山红叶无人诉,不知秋后是寒冬。”
他摇头叹气,然而大发的诗性才刚起了个头,前方就突然一阵混乱。
单云溪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居然会躲在土里!
一群黑衣人破土而出,亮晃晃的冰刃全都冲着单云溪和司马靖而来,她处于惊讶之中,动作就慢了半晌。
但司马靖是何许人也,即便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能保持无比的警惕。
他一伸手搂住单云溪的肩膀,脚步一错,就避开了最先头的一剑。又是几个转身,卫子虞和戚孝义迎了上来,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一阵奇异的香气袭来,单云溪眼前晃过一个黑影,几片星状的暗器已经打在了她的眼前。
“叮!叮!叮叮!”几声,那些暗器尽数被打落,谁也没看见出手之人,只看见地上钉着几支手指般长的金针。
“金针手吴德!”单云溪回头看去,老头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镇南王,纳命来!”伴着话音,双刀已经朝着他二人而来。
卫子虞和戚孝义则被其余的黑衣人缠住,一时脱不开身。
而那使暗器的黑衣人带着黑色斗笠,一张脸全遮在黑纱之下,却丝毫不影响他发出精准致命的暗器。
周围的侍卫倒下了一片又一片,每个都是被暗器打在脖子口上,连一声叫喊都没有就咽气了。
单昭涵尖叫一声,被周围混乱的丫鬟婆子撞倒,紫檀忙上前去搀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