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马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单云溪的面前,总是在说“好”。好像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同意。
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说“好”。他忽然轻笑,不过她刚刚已经将最亮最好的那颗送给他了。
他搂着单云溪的腰,带着她飞身入了屋子,又扶着她往屋外走。
单云溪又犯了酒劲,拉住他指了指屋子里的床:“我要睡觉。”
“这是本王的房间。”
单云溪摇着他的手,仿佛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要睡觉,我要睡觉!”
司马靖看着她的眼睛,又深又沉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情愫。
“你确定要睡在这里?”
单云溪却直接拉着司马靖走到了床边,她自顾自地脱了鞋子,上了床将被子盖好……又拉住了司马靖的衣袖。
“一起睡……”
她的眼神迷蒙却又清澈,虽然明知她不是那个意思,他还是惊讶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单云溪又开始摇着他的手:“快点一起睡……我好困好困……”
犹豫不过是一瞬,他也躺在了床上,单云溪便从善如流地钻到了司马靖的怀里。
司马靖浑身一紧,下意识想要去拿剑。
可当他意识到,身边这个人对他毫无恶意,并且她已将她最脆弱的样子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眼前,他紧绷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
她紧抱着他,脚也搭在他身上,还顺便满足地用脸蹭了蹭他。
没多久,她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而有规律起来。
司马靖看了一眼她的睡颜,在有人与他贴身接触之时,他从来只觉得这些人要害他,直到了这一刻。
他轻轻叹了口气,替单云溪拉了拉被子,也闭上了眼睛。
朝阳初升,单云溪轻颤了颤长长的睫毛。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突然感觉脑袋里有什么在钻一样的疼。
“喝那么多酒,现在知道疼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距离之近,宛如就在耳边,一下就打醒了她的意识。
“司马靖!我……你……这……”她低头看自己身上,幸好衣服还算齐整。
她轻轻舒了口气,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我要去看星星……”
“我要睡觉……”
“一起睡……”
单云溪懵了,她看着眼前的司马靖,他的脸色十分地冷静,就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一双眼睛也冷静如常,仿佛已经与她经历过这样的早晨多次一样……
老天爷啊,她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鬼啊!
“我我我……我先走了……”她急急忙忙去穿鞋,差点连鞋子都穿反了。
司马靖不紧不慢地起床:“你这样出去,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吗?”
单云溪衣衫不整地转过头来,看到司马靖那个悠闲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站直了身子,虚张声势道:“我本来就是王妃,有什么好怕的,哼!”
司马靖看了她一眼,走到门口叫了芸香进来。
可想而知,芸香进来的时候眼里头有多惊讶,甚至还带上了些许老来安慰。
“王妃今天要不要将头发都绾起来?”都绾起来,那是为人妇的发髻。
“绾什么绾,就照以前那样就好了!”单云溪坐在梳妆台前,狠狠瞪了眼司马靖。
他却丝毫不在意,“整理好了便先去用膳吧。”说罢,他提着剑出去练剑去了。
千百年如一日,除了病到下不来床的日子,他从没缺过一天不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