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侃侃而谈:“留下一段信史,让大家知道历史上曾经有这么一代年轻人,为了挽狂澜于既倒,用自己火热的青春与热血,出生入死,戎马关山,驱除鞑虏,卫我神州,吞声饮泪,血染天阙。”
“好哇,愚兄早有此意,就等着你回来共议此事。一旦书成,既是第一手资料,又可以互相印证,消除因不明了其他方面情况,推测臆造,狂悖粗俗。这主意出的真是太好太及时了!三弟实在聪明!”郑成功兴奋的笑起来,脸上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将信件郑重地收了起来,笑道,“此信先由愚兄保管,将来书成,将之放在卷首,阐明该书之由来。”
“嗯,是要好好保管,如此重要信件切莫遗失,免得遗憾!”
丁宁不知道的是他的话说过不多天,竟然一语成谶。虽然没有发生到他们身上,但是,也足以轰动朝野。前面说道,奸佞阮大铖、方国安降清之后怅然若失,总感到清廷君臣轻诺寡信,粗俗浅薄,觉到当初自己投降的太轻易了,如今被冷落到了一旁。他们写信告诫郑芝龙,要他注意掌握分寸,抬高点儿价码,别学我们弄得这么进退维谷。
殊不知,不久郑芝龙降清,清兵检查其来往书信,本想再发现其他招降线索,不料竟然发现阮大铖、方国安悔降的信件,通篇狂悖话语,充满不臣之心。因阮大铖已死在仙霞岭,遂把方国安逮捕下狱,最后枭首示众。方国安一生桀骜不驯,声名狼藉,叛国投敌,其亦未料到自己最终死到新主子手里。这丫也算是恶贯满盈,咎由自取了。
不几日,细作来报,清兵大帅博洛亲自带兵气势汹汹杀奔福州,另一路则由临时行在延平府南下去追击隆武帝。
丁宁说,大哥您这里好赖手下还有部分水师可用,不知道皇上是否与杨廷麟接驾人马会合,我还是赶去保驾才好放心。
郑成功看他去意已决,只得送其出城,分别时说,我手下的水师利在水战,不善守城,晚些天我也会率部上船,用游击战与清军周旋。倒是二弟你们只有十七八个人,千万要注意隐蔽行藏不要与敌硬拼。
丁宁笑道:“武夷山山高林密,沟壑崎岖,我们十几个人目标小,哪里都好隐蔽。倒是兄长,备受各方瞩目,千万小心明枪暗箭。保重!”
丁宁他们离开福州,取道西北奔向延平府。道路左侧是奔腾咆哮的西建江,其由西北向东南方向横切山脉形成狭窄幽深的沿江峡谷,水流湍急,势若奔雷。右侧则是连绵不断的山地和丘陵,树叶子上经常向滴拉着水珠。其是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热量丰富,降雨较多。现在,正是秋雨连绵的季节,空气中湿气很大,衣服湿漉漉地溻在身上,使人极不舒服。丁宁给战友分发了防暑降温驱除瘴疫的药物,并且注意给战马不时饮用一些防疫性的药液,使大家兵强马壮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