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墙处,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正要翻墙逃跑,被丁宁攀岩弩一射,抓住大腿拽下墙来。谢宝赶到,将那人捉住。郑宁进到房中,搜出了一个被捆住的老汉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计。
老汉吓得浑身筛糠,哆哆嗦嗦地哀求道:“不关我们祖孙的事儿。”
丁宁笑道:“老人家别害怕,我知道不关你们的事儿。外面那厮是昨天被我打败的人,今天来暗算我的。你把有蒙汗药的茶水倒掉,给我们烧一壶新茶就好了。”
老汉和小伙计收拾烧水,丁宁在戴草帽的人脸上一揭,撕下他的人皮面具,笑道:“枉为男子汉大丈夫,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昨天跌你一脚,值得这么远来这里暗算我么?”
黄脸汉子脸色蜡黄,汗如雨下,叫道:“武德将军饶命,黄某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暗害丁将军了。”
丁宁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如果我们被你麻翻,恐怕你就不是这幅嘴脸了吧?今天,你的死罪绕过,活罪难免。”说着,捡起他捅伤手下的匕首,“歘”地割下了其一只耳朵,痛得他哀嚎起来。
丁宁瞪了他一眼,说:“再要嚎叫,把你的这一只耳朵也割掉。”
这一下,嚎叫声立止。
丁宁对那个被抓伤的士兵说:“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俩不该跟着黄某来暗算于我。现在,数你的伤势最轻,背着你的同伴,带着你这个没有礼仪廉耻的上司,滚回许州去吧。”说着,踢开了黄某穴道。
那士兵答应一声,要去牵马。
丁宁大吼一声:“回来!这三匹马正好送给我们当备马。你们走着回去,快滚!”
那被攀岩弩钢钩抓伤了大腿的士兵咬咬牙,背起被黄某扎伤屁股的同伴,满怀怨恨地朝许州方向行走。黄某捂着流血的伤口,捡起那只耳朵,脸色惨白,跟了上去。
郑宁钦佩地问:“队长,你是怎么看出来事情有蹊跷的?”
丁宁说:“有几个方面:一是离开小树林之后,路上还有新鲜的马蹄印,使我警惕前方是否还有人暗算。二是现在是春季,又是晴天,可是那个黄某却戴着草帽,而且帽檐压得很低,像是怕人认出。三是棚子下拴着三匹战马却只有一个人喝茶,另外两个人去了哪里?四是那个装伙计的太不专业,太冷淡,业务也不熟练。五是他说这大碗茶是西湖龙井,明显的是在说谎。六是他不敢喝那茶水,如果是真正的伙计,为了本店的名誉肯定要亲口尝试,打消客人疑问。所以,我怀疑真正的店主被人控制,他们是在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郑宁伸了一下舌头:“我的妈呀,这么多破绽,我愣是没有看见。”
丁宁说:“吃饭防噎,走路防跌。出门在外,小心没大差。好了,往前应该都是明军防区,我们换上军衣,替换着骑马加速前进。”
自此晓行夜宿,在路非止一日,看看行近陈州,路上的难民渐渐多了起来。下马一问,原来都是从北边的归德府逃过来的。他们说,大清国的辫子兵已经一路烧杀南下,罪行罄竹难书。丁宁对二人说,看来前面已经不安全,我们且换了便衣前行。有人盘问,看清是何方军兵再谨慎回答。
这天傍晚,来到陈州城下,却见城门吊桥高高拉起,问城边百姓,说为了防止乱民及奸细进入,每天上午辰时至下午申时开城,其他时间一律禁止人员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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