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罪过,没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这汉子并不多说什么,最后还拉着肖珵钰的手,连说了好几句已经过去了云云的话。
不多时,严斌便送了此人出去,接着又确认了四周再无他人,这才又回身同肖珵钰说道。
“大人,这河堤的事情在下也严查了的,工匠说了,澜江江畔的河堤所用之物不过是些粗制滥造的,除了堤坝外的东西皆是如此,只有堤坝上全都用的是上好的料子,且也不过是为着保证河堤看起来没问题的。”
“哦?”
肖珵钰并不算是很吃惊的样子,其实从听到韦桀让人在上游泄洪后,便已经是预料到的,随即肖珵钰冷哼两声。
“大人?”
严斌被肖珵钰的两下略微吓到了,赶紧问道。
“无事,不过是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罢了……”
虽说如此,肖珵钰确实显得有些不耐烦,这心里似乎也对这样河堤的事情十分恼怒起来,就连手指也不耐烦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来。
片刻,严斌见肖珵钰没有再要说些什么的意思,便也悄声告退了。
此刻肖珵钰的脑海里都呈现的是之前在红翘馆内看到的一幕一幕。
那些绚丽的灯火,妖娆且风情的女子,还有那些大手一挥便一掷千金的人们,再回想到破庙时见到的人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壮年人也就罢了,更多的老人和孩子们则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肖珵钰越想手里也越来越攥紧了拳头,许久,终于还是忍住了想要冲动做些什么的念头。
虽说如今江州的水患已经好了许多,雨季也逐渐过去,余下的便只有治理澜江,以防之后的水患了。
因着如此,肖珵钰最后还是自己和韩靖双亲自又去了堤坝一次,果然正如严斌所说,这澜江边的堤坝果然是这些年一直都未曾好好修缮过的,也不知道每年翌帝拨款而来的银子到底是流向了何处去。
此番肖珵钰在江州城内余下的便只治水之事了,可这堤坝不好,自然是之后的治水也没什么办法的,肖珵钰心下愈发的恼恨起这位胆大妄为的韦城主来。
“珵钰?”
堤坝上韩靖双早就看出这段时间肖珵钰的变化,此刻更是显得不快,索性便询问起来。
“无事……”
可怎能当真无事呢?韩靖双自然是看的出来的。
“是堤坝的事情吧?”
二人站在堤坝上,又是肖珵钰专门而来的,韩靖双便也看出了这堤坝的异常来,再看肖珵钰的模样,韩靖双几乎不用多想就猜到了韦桀身上。
“是,看来这堤坝之前多年的修缮银两只怕都如同这江水一般,付诸东流了。”
说着,肖珵钰和韩靖双皆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