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苏家主身后的家仆赶紧上前扶住他,苏家主却一挥衣袖,将周围的人都赶开,“都走开!看着碍眼!”
苏家主将气撒到身边的几个人身上,家仆们纷纷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再上前。
“程恪,”苏家主伸出手指对着两人指指点点,“你居然就这么纵容你家夫人如此诋毁我家子衿,你一定是被她迷昏了头!”
程恪一脸无辜地看着苏家主,满眼都是“我家夫人说错什么了吗”
见程恪不说话,苏家主又没有了办法,只得恨恨地瞪着躲在程恪身后的裴玥。
裴玥不甘示弱,直截了当地提出来,“苏家主你再怎么用力地瞪我,也瞪不出一个伤口来。”
苏家主又被气得不轻,“好,你们两个夫唱妇随,今日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你们等着皇上来收拾吧!”
说罢,他便一拂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身后跟着一队低眉垂眸的家仆,裴玥忍不住对他们远去的背影默默地吐了吐舌头。
程恪转过头来看着她,眼中似含着澹澹水色,润泽柔和,“你又何时在外面惹了事?”
裴玥撇了撇嘴,“你也觉得是我惹的事?”
程恪否认,眸中水光流转,“并非如此,你做事向来鲁莽,要是没我护着,苏家主今日可能真的要将你强行带回去。”
“不是有你在此吗?”裴玥笑得如桃瓣一般俏丽明媚,灿烂惹人怜,程恪一见,心都快要化掉了。
“我只是劝你下次做事留些余地,像苏子矜那样的人,即使你不招惹她,她也会来招惹你的。”程恪温言细语地道。
他声音柔和得像是刚刚冰释的湖面上投下来的一束日光,听者舒适,眸中含着笑意,像是清晨的薄雾掠过青葱的山头,温凉柔和,遥远深沉。
“那你都说了,我不招惹她,她也要来找我,那我又为什么要避着她?”裴玥不服气地辩驳。
程恪拿她没有办法,将手拂上她的头发,“玥儿说的有理,只不过下次注意分寸。”
“好了,”裴玥对上他的目光,眼波纵横,“我没有对苏子矜做什么,是她惹我在先,我只是让雀幽教训了一些那两个先上来动手的丫鬟。”
“那便好。”程恪笑意盈盈,将裴玥揽入自己怀中,一股清冽的梅花香气便涌进了裴玥的鼻腔,她不禁用力地嗅了嗅。
苏家主果然怒气冲冲地去找了皇上,要求皇上为苏子矜讨回公道。
他说得声泪俱下,将苏子矜的情况又扩大了好几倍,一边跪在地上磕头,周身都在晃动,一副老态龙钟受尽欺辱的样子。
皇上见了他的样子,属实觉得有些夸张了。
身为皇帝,居然还要为他们断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不禁觉得有些烦闷。
看着苏家主一派不给断就不走的样子,他只得将程恪召进了宫中,哪想两人居然就如此在无人的朝堂上唇枪舌剑起来。
皇上不由得暗暗扶额,揉着太阳穴看着两个人就这么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甚至还时常点皇上的名让他主持公道,让他一点神都不敢走。
真是的,他又不了解事情经过,都是靠两人口述,他又如何判得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