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了,总之这个女人大有用处,还望霍大人多多费心,切莫磕了碰了,也别让她趁机逃跑。”公公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后就是杯盏相碰的声音,许久没再传来话音。
裴玥却不敢大意,仍旧紧紧贴着墙,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大人,明天还要见她吗?”房门被推开,霍修的声音传了出来。
裴玥当即头皮一炸,他们出来了,距离自己也就四五步。
公公叹息一声,跟个女人似的:“霍大人呐,我们今晚熬这么晚,好歹明天休息一下……”
霍修点了点头:“大人说的是,横竖那女人跑不了,什么时候见都是一样的。”
“哎,霍大人。”公公忽然三两步走过去,指着一人高的瓷瓶说:“您这个青花瓷瓶看着呀,可真高级。”
裴玥的呼吸倏然停止。
这两人如今跟她距离不过咫尺,只要有一人稍微往里一点,她就暴露了。
霍修哈哈一笑,摆摆手:“不过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罢了,大人若是喜欢,赶明属下让人给大人府上送上两件,保准比这个更好。”
“那就提前谢过霍大人了。”公公笑得咧开了嘴。
忽然,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摸上瓶身,边摸边说:“大人,这瓶儿上的花纹别有玄机呀。”
霍修神秘一笑:“别有玄机的可不止这花纹。”
“噢,是吗?”公公拖长话音,在瓶前走了两步,最后将目光投向瓶里种的绿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两人的话原封不动全传进裴玥的耳朵,但此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根本无暇思考。
“这天儿也不早了,霍大人,你我二人还是快些休息吧。”
两人互相寒暄着离开,脚步渐渐走远。
等到这座小楼彻底安静下来,落针可闻的时候,裴玥才松了一大口气,贴着墙瘫软下去。
冷水刺骨,刚刚又出了一身冷汗,裴玥此刻觉得大脑已经昏沉沉了,啥也来不及想,原路返回。
等她从水里探出头,爬回房间时,整个人已经虚脱,好在屋内燃着火盆,她搬了两个椅子过来,将湿衣服搭在上面烤火。
随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匆匆钻进被被窝。
这个夜绵长而炙热,等耳边传来阵阵声响之时,已经是第二日午时。
孙嬷嬷端着药碗在她床边,圆润的脸上满是焦灼,见她睁开眼睛,孙嬷嬷喜不自胜:“裴婕妤,您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裴玥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脑袋炸裂般的疼,四肢也瘫软得没一丝力气。
“不,不怎么样,我头痛,身子乏,快死了。”她有气无力的说,余光瞥到屋中椅子跟衣服都已经不见了,不由得心里一跳。
孙嬷嬷忙捂住她的嘴:“裴婕妤啊,您可千万不敢说这种话,您不过是染了点风寒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来,先把药喝了。”孙嬷嬷将药碗端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