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裴玥咀嚼着这两个字,面色狐疑:“什么病?”
不禁想到程刘氏这两日癫狂的样子,总觉得这两个忽然出现的人之间有什么特殊联系。
俭儿挠挠头,两条小眉毛苦恼的皱起来:“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说……那个陆小姐会变脸。”
裴玥带着俭儿进了屋,给两人各倒了杯茶,程俭小孩心性,只喝了一口便不再碰杯,显然觉得苦涩,不如糖水好喝。
“高家镇知晓这陆小姐事情的人并不多,许多消息也是扑风捉影,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裴玥微微一笑,摸了摸俭儿圆圆的脸:“没事,俭儿能打听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程恪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修长的身影带着夜色的清冷,进屋时脸色也阴沉得厉害。
他一进门,也不忙着宽掉外衣,径自走到裴玥面前,捧着她的脸看了看:“这怎么回事?”
裴玥甩开他的手,扭头不理他。
程恪叹了口气,默了默,将外衣脱了挂起来,这才缓声道:“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听说了,你,受委屈了。”
裴玥登时酸了眼睛,小嘴撅了撅,埋着头抠襟上深深浅浅的花纹。
受了那么多欺负,仅仅换来他一句轻飘飘的“受委屈了”,她可没那么好打发。
程恪无奈,拉过她的手腕,深邃的眸子对上她微微发红的眼睛,里面光亮忽闪幽暗:“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我对不起你。”
裴玥冷哼一声别开脸:“对不起有用吗,该受的不还是受了?”
事实上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程恪,虽然我们两个目前只是利益联盟,各取所需的关系,但我不希望自己再受不平等的压迫,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跟她一般见识。
否则,天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转头望着他,神色郑重:“今天的事我可以揭过不提,但你能保证她以后不再借机挑衅?”
程恪面露难色,许久才从兜里掏出一个青翠欲滴的手镯,拉过裴玥的手就要往上套。
裴玥一愣,继而抽回手,面色疑惑。
“送你的,就当赔礼道歉了,不要不接受。”程恪没看她的眼睛,直截了当的抓起她的手戴上。
这玉镯成色极佳,通透莹润,与她白嫩的皓腕交相辉映,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亮,实在漂亮得很。
手上传来温凉的触感,像一条小蛇盘在腕上,滑滑的,润润的。
心跳忽然加快,脸上莫名有点烧。
裴玥毕竟是深宫中浸淫过的人,对于珠宝首饰也有一定见识,手上这个镯子通透晶莹,且能根据手的温度变换颜色,显然是极品了。
“这镯子……你从哪里弄来的?”裴玥低头摩挲着手镯上细小如丝的纹路,声音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