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别告诉老师啊！”

“那就赔钱！”姜玲说着话脚下没停，眼看就要进到楼里了，吴良干脆赖到地上，还别说，这招还真有用，姜玲还真拖不动人了。

“我没钱！”吴良的声音很大，但是带着哭腔，这样丢脸的样子被同学看到，他“小霸王”的名号彻底没了，比这个更可怕的是父亲的棍棒教育，“不能告诉老师，老师会请家长……我爸知道了会打死我。”

姜玲心说不会，他只会被你气死。

眼看着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地上的人脸色红得像熟虾就是不起来，她顿了顿，干脆道：“现在没钱没关系，以后每个月还5毛，不用1年就还完了。”

吴良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不要告诉我你1个月攒不出5毛来。”

姜玲冷笑，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吴良的脸更红了，攒是攒得出，可是这个月会过得很艰难啊，想到这样的日子要持续10个月，他就觉得天都要塌了，这样还不如……还不如……

吴良眼神微动，想着要不先答应下来，回头再赖掉，姜玲就道：“不要想着赖账，在场所有同学都是见证。”仿佛把他的心思都看透了。

吴良继续在地上扑腾卖惨，姜玲都是冷眼看着，最后还让小卖部的老爷爷帮忙把他身上仅有的钱都搜出来当做利息，可惜只有2毛3分钱。

“穷。”太穷了，就这点钱，掉到地上她都不稀得捡，可是看吴良那肉疼的表情，她还是勉强收了起来，定下10个月的还款时间也是为了长久折磨他。

吴良现在还是个眼皮子浅的小孩，见自己口袋被掏空了还要被鄙视，顿时心理承受不住，早就泛红的眼睛终于兜不住，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姜玲嫌弃得不行，赶紧松开手，和他划清界限：“记得每月1号来小卖部还钱，晚1天老板就去找老师了。”她可不想每个月都见到他，把这事交给小卖部的老板最好，反正他们之间还有债务要清算。

吴良当然记得之前赊账的事，他本来没打算还的，现在落了把柄在人手里，转头看抓住自己的老人，对方眼里的精光让他胆寒。之前还想着每月还5毛，多少能剩下点零花，现在看是1分也别想剩了！

“呜呜呜……”小屁孩抹着眼泪，把张惹人嫌的脸抹得更难看了，姜玲看得脑仁疼，直接挥手赶人。

等到人群散开，小卖部的老板才现出笑意。

“可惜，这样的生意不常有。”

姜玲听得快翻白眼，心说这样的生意要是天天有，还开什么小卖部，天天坐在家里数钱得了。

不过，今天出了口气，心里畅快不少。

“收到的钱就不用给我了，就当是麻烦您的辛苦费。”姜玲的大方让老人笑得更开心了。

“嗨，你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

话虽这么说，却是没有推拒。

姜玲彻底放心，她不想花费太多心力在吴良这种人身上，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生意……和学习。

想到自己挖出的补习大坑，脑仁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