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仁僵硬着表情不说话。

要钱是没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他要是有1000块，哪里还用干这个营生……

警察看他们陷入僵局，刚想开口劝说，就听姜玲用她清亮得近乎天真的声音道：“你不是有个有钱的亲戚吗？我看你在医院里的吃的水果挺好的，我都吃不起，应该是哪个有钱的亲戚送的吧？你要是钱不够，可以找他们借呀！”

这话说得，王建仁整个脸都抽抽了。

他哪有什么有钱的亲戚，根本就是托他陷害飞燕饭店的人送的，为了让他在医院里多躺几天，对方也是下了血本，每天好吃好喝地送过来。

王建仁没想到她观察这么仔细，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还能记着他在吃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有必要，她还能给他报出当时果篮里的所有水果，包括它们的价格。

“那个……也不是关系那么好的亲戚。”王建仁为难道，其实主要是事没办好，人家也不会再送好处了，他还心痛少了笔进项呢！

“我不这么认为，要不我帮你去借吧？”姜玲“好心”提议，“你把那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总归是有点关系，不会坐视不管的。”

姜玲的话让警察皱起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王建仁则是像被人戳中死穴僵在那里，其实，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眼珠微微晃动，脑内正飞速计算得失。

“还是说你打算自己全部扛了？”

姜玲手里握着王炸，根本不怕他反抗，直接起身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在这里考虑，什么时候考虑好了，什么时候捎信给我。”

王建仁起初以为她吓唬自己，结果只稍稍犹豫了下，她就已经走到门口，还招呼其他人离开，显然是认真的，顿时急得脑门都冒汗了。

“等等，你先别走……”

“贱人，再见了。”

姜玲朝他挥挥手，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跨出警局，其他人虽然有些意外，但介于这件事全程都是她在主导，便也没有多想就跟着她走了。

大厅里空荡荡，只剩下警察和王建仁。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王建仁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害怕地把脖子缩起来，小声道：“我不会真的被判刑吧？”

“这个要看调解的结果了。”警察看着他，语气冰凉，“不过，我看你是不想的，退赔完全不配合，人家饭店风评被害，损失可能不止这些。”

“这个、怎么能这样算！”王建仁完全不能接受，心说饭店的流水怎么能拿来做参照，他接下这桩泼脏水的生意收到的好处也就200块，就因为收到200块，他才向飞燕饭店要这么多。人家为了损坏你名声花这么多，你要停止损害怎么着也该花差不多吧？

警察给他个孺子不可教的眼神。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饭店损失就是很大，该赔的还是要赔，如果他态度好点，他可能还会帮忙劝说，让报案人稍微减免些，以达到调解的目的，毕竟看他的样子，确实不像能拿得出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