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拖着疲惫的身躯地回到黑板前，开始手写例题，好几次控制不住力道把粉笔折断。

没想到会看到自己心里的阴影被别人投下阴影的这天，姜玲还没感慨完又收到旁边的视线。

哦，课本还没有还给人家。

姜玲垂下手，在同班视角的盲区将课本递还给他，其实也没有必要，经过刚才的学霸震慑，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没有回过神。

姜玲还完书又伸手去课桌里掏自己的课本。

结果掏啊掏，什么都没有掏到。

“奇怪，我的课本呢？”

姜玲嘀咕着，忽然想到什么，转头果然看到顾后手里拿着课本正打算按照她刚才的方式递回。

“你和周璇是异父异母的兄妹么？”都对自己的东西这么执着，明明有“替补”的也不用。

姜玲对他们真是无语了。

顾后皱眉，把课本扔到她桌上就转回。

居然有小脾气了？

姜玲打开自己的课本，看到自己名字旁的“小心心”连生气都无力了，这时旁边传来同桌的声音。

“我画得不错吧？”周璇得意地过来要夸奖。

姜玲差点把课本砸她脑袋上。

“你也来坑我？”她压低声音，没好气地问，别人坑她也就算了，这同桌她可从来没亏待过！

“什么坑？这个你不喜欢么？”周璇悄悄指了指顾后，“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我都不介意你和他关系比我好了……”语气里透露着委屈求全的心酸。

但是姜玲清楚地知道，她也是个爱看热闹的，用现在的话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坑队友没有下限……最可气的是现在被坑的是自己！

“快别！”姜玲抬手把粘过来的小胖子推回去，她对这个同桌没有别的要求，少给她添乱就行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数学老师几次看过来，却因为顾后刚才给的打击太大，没有心力怼她们。

这也算是学霸的福泽了。

数学老师是个白胖的大叔，年纪比班主任小很多，心眼也小很多，姜玲会记得他是因为他和吴凉有点远方亲戚关系，这事是后来他在学校出了事，吴凉找她帮忙才知道的。

而他做的事虽然不大，但却真实地影响了很多人的命运，践踏真心可耻，打碎别人的梦想，把这些艰难求学的孩子仅有的上升通道堵死，来换取自己利益的人更加可耻，不，是可恨。

帮愿意花钱的学生篡改成绩，评优评奖，帮实际并不贫困的学生获得贫困补助，甚至帮村里那些重男轻女的家长们获得专供女生的助学金。

姜玲想到这些就犯恶心。

据她所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一件事也有可能和他有关，明明成绩吊车尾的吴凉居然考出惊人的好成绩，差点获得保送进市级比赛的资格……

要说没有他在里面做什么，她真的不信，这也是她要和吴凉打那个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