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写一份如何拆散自己父母的企划案。

真不知是这世界疯了，还是她疯了……

不过，疯了总比死了好。

等再到学校，却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她的同桌对鸡毛毽子的执念超出她的想象，居然去求着老师要回它。

她们的语文老师看似严肃，实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还真的就答应了，只是罚她抄10遍课文。

姜玲看着同桌收起10份抄得密密麻麻的纸张去交差的时候，觉得眼睛有点发黑，这其中有2份是她的血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喝了什么迷魂药，要帮她抄这个，最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还比她多抄了1遍，简直是对她同桌情谊的挑衅！

“你怎么这么好心帮忙？是不是有什么交易？”姜玲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篇课文的片段，课文虽然不长，但是抄起来颇费事，而且她也很久没干过这种活了，想想都觉得心累，只能告诉自己那只鸡毛毽子很贵，她抄得还算有价值。

只是没想到，原本是打趣的话，对方居然真的点了点头。

“她会带我去捡到铜钱的地方。”顾后拈着铅笔在课本上勾画，为他们刚才抄的那篇课文的配图延伸出许多枝桠。

字里行间穿插着纤长枝叶，飞鸟盘绕，倒是很符合这篇课文的名字，更平添了几分童话感。

姜玲偷偷瞄了眼，觉得他这画技很有成为大触的潜力。

不过，她的注意很快被他的话吸引过去。

“如果是这个条件，那你亏大了。”姜玲心说，不用帮她抄课文，她正愁没人陪她去。

“没关系。”顾后下笔的动作顿了顿，简短的三个字，听不出情绪。

姜玲想着交易双方都满意就不用再说什么了，免得她像个小人在中间挑拨离间。

只是她没想到，这桩交易最后还是没能成。

临近放学，语文老师拿着同桌交上去的作业纸走进教室。

“说说你这抄写怎么会有三种笔迹？”

语文老师心软归心软，却不是那么好糊弄，在她看来诚实的品质比遵守课堂纪律更重要。

“是、是小玲子和新同学帮我抄的。”周璇非常干脆地把他们卖了。

姜玲想到她当日站在教室后面骂顾后是“叛徒”的场景，觉得她真该好好反省下。

这次谁也没有逃过，全部留堂抄写巴金的《鸟的天堂》。

“既然你们喜欢抄作业，就多抄点，10遍不够，就抄20遍。”

语文老师说完便宣布放学，周围同学欢呼着离开教室的场景和他们对比，不要太凄凉。

姜玲满脸麻木地把收进书包的课本又掏出来，她可真是作孽，莫名要抄22遍课文。

“小玲子，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去玩？”周璇心大得很，一点也不为自己出卖队友的行为感到愧疚，依然交情好地搂着她的肩邀她同玩。至于要抄20遍课文的事，反正毽子已经拿回来了，慢慢抄，也不急了。

“不去，这么晚了，我劝你们也不要去，免得遇到什么危险。”姜玲手里握着铅笔，边用小刀削着边回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说完这句话便觉得有道目光刺到脸上，抬头望去，身边两个人都在埋头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