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助从屋里冲出来的时候，大脑还没有恢复思考。

她最后还是没有躲过，脸上沾到带着恶心气味的油污，精致的妆容完全花掉，眼线化开，两道黑色的污迹划过脸颊，是极度惊恐下流下的眼泪。

太狼狈了！狼狈得她完全没有勇气回去报复，直接冲到山下搬运钢琴的货车上，把自己团成鸵鸟。

几个搬运工和西装男面面相觑，最终决定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真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太可怕了！

他们至今以为是两败俱伤，不知道嚣张跋扈的赵助是完败。

姜玲目送他们离开，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门板。

啧，得找人来修门了。

回到屋里，把仍在运转的录音机按下停止。

“这个……你真要寄给你霍叔叔？”

姜母已经听过她的打算，之前就想要劝阻，现在更是觉得没必要，左右她们也没有吃亏，这样闹开来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放心，丢人的是她，不是我们。”姜玲知道母亲在想什么，耐心劝道：“总要让霍叔叔知道自己的助理是什么德性，现在她得罪我们不要紧，将来得罪了比我们厉害的人物，给霍叔叔添麻烦才是坏事。”其实现在添的麻烦也不小，她是不打算善了。

姜玲打算把录音复制1份，先看霍云天怎么处理。

满意的话，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满意，那就把对方的面子扔到地上踩了。

赵助闹完这出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她回去怎么说的，总之，再没有人来打扰，周围平静得可怕。

姜玲觉得这种平静是带着危险的，果然，在过完年的第七天，街上的店铺开始营业，她的鸡重新开卖的时候，这预感成真了。

先是有店铺开始拒绝合作，然后像病毒扩散般，拒绝合作的店铺越来越多，给的理由都很没有说服力，什么赚的钱够多了，不想再费心思做这个——宁愿卖几分钱毛利的打火机，也不愿意帮忙卖利润数十倍的活鸡，都不用自己承担进货成本！

王燕母女愁得头发都抓断好多。

最后还是姜玲出马，找口风不严的店主攀谈踩找出原因。

原来是有人出钱在破坏她们的生意，方法简单粗暴，就是只要原本和她们合作的店铺放弃合作，就给双倍利润的报酬。

还真的就是“钱赚得够多了”，什么也不用干，赚双倍，谁不想呢？

“怎么办？我们的鸡到了出笼的时间，不卖掉，每天都要吃饲料，肉也长不了多少。”

王燕急得在屋里打转，“而且，也不能光吃饲料，我们的两种鸡对养殖的场地都有要求，但是场地毕竟有限……”

“之前不是让你在没有店铺合作的小区找热情的大爷大妈么？”

姜玲拉住转得她头晕的人，把她按到面前的座椅上。

“那个找了……啊！说起来这次没有影响的小区就是这几个了！”

王燕说到这个眼睛亮起来，但是算了算仍在合作的小区，又泄下气来，“可是总共只有3个小区是这种合作形式，这个根本不够啊！”

“别的小区就没有热情的大爷大妈么？”

姜玲奇怪地看着她，后者先是愣住，随后用力拍了下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