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柔声问。
民间有种说法,这玉是不能相送的他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估摸着是在自责没有考虑周到。
这一提醒,我倒也是想起来了,正是!民间传说这玉石送人,有将灾祸转嫁他人的说法
刘荣赶忙接道:妹妹切莫误会,孤
太子殿下放心,阿娇哪里是这个意思?您是大汉的储君,送我玉石是将好福气沾给我一些,和灾祸哪有什么联系?
刘荣这才放下心来,微微舒了口气,孤是真心觉得,这玉舞人同阿娇极为相配不过民间的说法倒也不能完全不信可该要如何破解他低头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忽地抬头,不如妹妹给孤几枚铜板,这玉就算是你买的了
我摩挲着手上的玉舞人,倒是觉着刘荣这般的温润君子比我更衬这白玉。
哪里有给当今太子几枚铜板的道理?阿娇用这额上的华胜,换殿下的玉舞人,这不就不算是送的了?
华胜?他抬眸盯了半晌,轻皱着眉,这华胜中间镶的紫珠可是价值连城
殿下此话差矣,这紫珠再怎样千金难求,也比不上亲人之间的情谊难得!您说是吗?
刘荣踌躇了半晌,终于是淡淡一笑,如轻云和煦,那便也好,孤孤就先替妹妹保管这华胜,待日后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吧,殿下费心挑了这般精巧的宝贝,怎么现在反倒是心中歉疚起来?我素来也是知道刘荣那温吞性子,便直直开口打趣,末了又接了句:殿下方才酒喝了不少吧?
他的双颊霎时覆起一层红晕,轻咳一声,父皇还有事情要孤前去商议,这就先不陪妹妹了。
这话说完,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嗨,这皇太子好歹也是快二十岁的人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害羞,倒也有趣。
我慢吞吞地收起玉舞人,心下倒是觉得稀奇:这皇太子平白无故地,给我送礼作什么?
罢了罢了,日后再说吧。
还没多走两步呢,偏巧又遇着了曹寿。
这可是我大汉贵族里数一数二的世家子弟啊。
说起他们家的先祖,个顶个都是肱骨重臣,故也称曹相国世家。
前两年这曹寿的父亲去世,他便是袭了爵位。
拜见平阳侯。
翁主殿下。
我俩没怎么私下里见过面,礼数上只好客气些。
平日里虽在大大小小的宫宴上远远见过几次,可也是没有正经说过话。
从前大哥总是暗地里夸赞这位平阳侯,说他称得上是长安城头一号的潇洒美少年。便是用见者皆醉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今日这般细细瞧来,倒真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色若春晓。
我还在思索要讲些什么场面话,这厮倒是比我先一步。
阿娇翁主这是要回去歇着?
起初那声阿娇着实是吓了我一跳,这般亲近地称呼小字,极不合礼数。
未曾想他竟是忽然又接上翁主俩字,这下倒是还算妥当。
只是这俩称呼连在一起,怎么都觉着有些别扭。
我点点头,莞尔一笑,方才同表姐们玩得尽兴,这会子是有些乏了。
他凑近一步,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笑了笑道:那便也好,早些歇着吧。
我只当他是凑巧遇见我随意寒暄几句,便也没有在意,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夜里梳洗时,甘棠在一旁欲言又止。
说罢。
她支吾,主儿,那阳信公主为何言语讥讽您?咱们府上也没惹到她呀
我平日里只唤一声娉儿表姐,倒是差点忘了,这刘娉还是有阳信县作封地的,因而素日里常被尊称为阳信公主。
甘棠这一提起,我倒是突然觉察到什么
陛下一共三个女儿,皆是王美人所出,可却只有这大女儿刘娉是赐了封地的
我沉吟片刻,却也还是有几个疑惑琢磨不大透,罢了,不说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