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彘也匆匆绕过她,跑来牵我的袖子。
走出了小一百步,我悠悠开口:彘儿方才为何帮我?
彘儿不是在帮表姐aashaash他仰着脑袋,彘儿是站在占理的这一方。
哦?我心下思附,继而轻笑着点点头,帮理不帮亲,倒是有明君之资。
刘彘瞪大了眼睛,笑吟吟地牵紧我的手:表姐这是在夸彘儿?
唔,算是吧。
我余光向身后瞥了一眼,那刘娉还站在原地愤恨地咒骂着什么,周围的宫人皆是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哎,真是可怜。
表姐在说那群宫人嘛?刘彘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不,我冷冷地接道:我在说你大姐。
大姐?她那般骄傲自信的人,有什么可怜的?刘彘不解。
骄傲自信?我眯了眯眼睛,真正骄傲自信的人,必定是沉稳端持的,才不会张牙舞爪咋咋呼呼,生怕旁人看低了自己
唔,表姐在说什么呢?他眼神里满是懵懂。
你日后就会明白的。
这话刚一说完,就听见身后的牧苑传来一声哼鸣。
转头一看,刘娉已经离开了。
到底还是黑马有灵性。我又慢悠悠地踱回了大老黑的马房。
刘彘就如同跟屁虫一般,随着我跑东跑西。
瞧样子,他应该只是想出去放风而已。这小猪崽子盯了大老黑半晌,忽地添了这一句。
大老黑立马附和地踢踢马蹄子,尘土都扬起了不少。
还是我夸早了,我轻笑一声,摸着它的鬃毛,行吧,这就进围场里溜两圈。
表姐要骑马?
唔,不然呢?我漫不经心。
表姐前几日才骂了彘儿一通,说我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怎么今儿个你就能自己骑马?
第一,我是慢悠悠地骑着马晃两圈,不是赛马竞技,这危险程度可大为不同。再者说,那日我只是禁止你们竞技,又没有阻止你们骑马第二
第二什么?
第二,我一向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这话是不是说反了?刘彘呆愣着问道。
没说反,我眼角带了丝笑意,那日不让你们赛马,是不相信你们能掌控得当,万一出些纰漏可不好。但是嘛我却很是相信我自己必定是可以掌握分寸的,再说了,随便骑着逛两圈罢了,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表姐怎么这样自负?刘彘鼓着嘴。
唔,我陈阿娇就是这样一个自负的人,你早些知道也好。
那彘儿来执缰绳可以吗?他抬眼望我。
我这不字还来不及出口,他便已经自己跳上了马背。
哎,罢了慢慢地溜两圈儿应该没事儿吧
我见他在马背上笑得热烈,也不好阻拦。
这周围的戍卫都不好擅自离岗,今儿甘棠也没随我出来,我便只好自己吭哧哼哧搬来一个踏脚凳。
费了好半天才真的骑上去。
你这孩子不知道扶姐姐一下子?
我怕你把我也拽下去。
罢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同小孩子一般见识。
刘彘那小个子在前头坐着倒是稳极了,我在后头一晃一晃的,索性就俯身圈住了他的腰。
这小孩子的身子太舒服了,软绵绵的,而且有一股特别好闻的奶香味。
喘不过气了刘彘朝背后的我翻了个白眼。
你也会翻白眼啊?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笑嘻嘻的样子呢。我戳了戳他的面颊。
彘儿只喜欢对表姐笑!他皱着眉回头看我,说得一本正经。
才不信,你这孩子就是会说好话哄我开心。
他索性不理我,专心致志地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