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见我不大高兴,也急急收起了弓。
太子殿下,阿娇昨夜观星象额那个反正今儿不宜杀生
刘荣先是一愣,旋即语气平缓地笑着来了句,好,那我们今日就不打猎了。
嗯?我这胡乱说的他也相信了?
我悄悄回头瞥他,不料一下子竟被发现了,他凑过来在我耳边呢喃,阿娇,下次你不喜欢的事情,直说便是。
我僵硬地回过身去,别扭地点点头。
这刘荣,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陈蟜见我们的马停了下来,顺势赶上来,阿娇,时辰不早了,母亲该着急了。
这般说辞历来都是最管用的,刘荣也不好再留我。
我们客套了几句,便分头而散了。
你什么时候会夜观星象了?陈蟜拉着我上了他的马,玩味地掐了把我的肚子。
嘿!那么老远你都听到啦?
你不知道你刚才喊得多大声,大老黑都被你吓得一激灵。
我俯身拍了拍大老黑的鬃毛,你这表现能娶到媳妇才怪呢!
它仿佛是不大相信我的说辞,黑溜溜的眼珠子瞥也不瞥我。
我二哥又接着取笑,平日里也没少吃肉,怎么那时候不见你说不能杀生的话?
我用手肘子拱了拱他的胸膛,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己杀。
呵!你这道理果真一套一套的。
我耸了耸肩,这眼不见杀嘛,指的是不能看见活物濒死的惨状,耳不闻杀是说不能听见被杀时的凄厉叫声,至于最后的不为己杀嘛顾名思义,就是不能吃为了我而被杀的动物。
等等你从前吃的鸡鸭鱼肉不算是为你杀的?他挑眼看向我。
平日吃的都是家畜,本来就是靠人养活的,并没有为生存烦恼过什么,就算今儿个不被我吃,明儿也是要进了旁人的肚。再说前些日子在妩儿表姐那吃的野猪,这倒是实打实靠自己生存繁衍的,可那是有心人早就猎杀好了,哄咱们陛下高兴的,这也不算是为我所杀。退一万步说,那是他们命中该此一劫,早早进了肚儿,也算是填了债孽,好早日投胎去。
你啊,尽是歪理。
嘿嘿。
我记得母亲从前是想把你许给太子殿下的?说来说去,还是绕到了正题。
我转过头去看他,是啊,可后来不是栗姬没答应嘛。
唔,陈蟜意味不明地来了句:我瞧着这位太子殿下倒是有些喜欢你的。
喜欢?哪里看出来的!二哥自己不过也才十五六,懂什么是喜欢吗?
陈蟜深深看我一眼,如何不懂?
嘿呦,那你平日对妩儿表姐爱搭不理?我还当着你是清心寡欲要出家了呢!
好好的提她作甚?陈蟜忽然冷了语气。
嗯?我疑惑地问:你近日怎么阴晴不定的?
他胡乱岔开了话题,咱们遛了一圈儿了,该回去了。
哦。我心下还是觉得奇怪,却也不好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