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华,你跑慢一些,当心别摔了。一家人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那边,我瞧见了。李氏忽然定住了身子,指着一处沙哑道。
几人看去,就瞧见两个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在田地里割着稻谷,他们一举一动都异常的缓慢,艰难。
这边的稻谷比时药他们那边要早熟不少,他们那边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收成。
时韵眼眶有些红:是姥姥姥爷。
李氏已经跑了过去,喊道:爹,娘。孩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
李承乾悠悠回头看向这边,看了许久这才看清楚是谁:是淑华吗?是淑华吧。
旁边的王氏红了眼眶,应道,是是是,是咱们的淑华,她来看咱们来了。还有启明,阿韵,阿程,药药还多了两个小的,这两个小娃儿想必就有思之和念之了吧?
二老激动的互相搀扶着出了田地。
时药他们一一喊了人。
王氏摸了摸时药的脸:药药都长这么大了啊,姥姥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时药瞧着二老的面容,心酸的不行,他们又黑又瘦,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了。
时药虽然和姥姥姥爷接触的不是很多,但是她一看见他们就特别想要去亲近,不止是因为他们对她的好还是因为他们单是看面相就格外的慈祥,让人打心底里想去亲近他们。
时药看着他们身后的稻田,当真是一小块啊,还不如她家前院那么大的一点位置,种那么一点稻谷又要交税,这哪里够吃几顿的啊?
在田埂上方,时药注意到那里有一个简易的草棚,用木架搭起来的,上面是一些稻草,那个地方看样子刚好够睡觉;门口放着几副碗筷和一口小小的有些破旧的锅;草屋旁边晾着几件打满补丁依旧褴褛的衣裳。
这里该就是二老的住所了。
时药弯腰进了那个小草棚里面,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草棚也是湿漉漉的,应该是雨季连续下雨给淋透了。
时药心口闷闷的,这种地方怎么住得了人啊?
尤其在看见那湿漉漉的薄薄的一层不能称之为被子的被子,时药鼻尖一酸,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
幻视了一圈,李氏更是哭的不能自拔,眼睛都肿得跟个核桃似的。
姥姥,是发生了什么事,舅舅为何会忽然提出分家?时韵问道。
说起这个,二老都红了眼眶。
李承乾连叹息了好几声:是我们没有教好孩子啊,都是我们的错,这些都是因果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