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肃辙是太子,事务应该比十三岁的小孩要繁重得多。
林知渝决定先等林珩之。
待到林珩之出来时,一眼便看见了正在树下的林知渝。
“林姐姐,你今天好好看!”
林知渝看见了林珩之眼中的光,只微微一笑。便对林珩之说到。
“珩之弟弟,我可以进去说吗?”
“自然是可以的。”
林知渝便拉着林珩之的手进了书房。
只见书房不大,内里却宽敞。正中间赫赫然写着“修身格物”四个大字。再并有几张书画,对联。不知是何几家真迹。一套黄花梨做的书桌书椅直喇喇的摆在了左侧。右面靠墙是整一面墙的书柜带珍宝阁,上面依数放着书籍与各式各样的瓷瓶,文玩。墙侧是一张软塌并各式桌椅。塌上是半新不旧的红罗褥。桌子上放着几样时令小吃。
想必应是林珩之这几个月来就歇在房。
林知渝暗自思忖:“怪不得这些日子不见珩之来,原来如此。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南肃辙的意思。”
林知渝径直向像左侧书桌处走去。在那把黄花梨制的椅子上坐下。
如果那软塌真的是平日里林珩之休息的地方。她倒是不敢去了。好歹也是十三岁的少年,又是名义上的弟弟,怎么也该避嫌才是。
见书桌上仍有几张墨迹未干的徽州纸与稍带墨水的狼毫笔。林知渝忙命书童将其收起来。另外再亲自端来张凳子,示意让林珩之做下。
“珩之,这姐姐这次来,是为了求一个答案的,较为私密,可否让其他人避让一下?”
“这有何妨?”
林珩之命书童和丫鬟们下去。一时之间。只余林知渝和林珩之二人在此。
林知渝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使自己的语气尽量看起来平静一点。
“昨日,太子爷已经跟我说了你的事情,我想问问,你究竟是不是自愿来这里的,太子到底有没有逼你做什么你不愿做的事?”
林知渝看着眼前的少年,使少年的目光与自己平视。右手抓住了林珩之的手。
“姐姐,你手好凉,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不许转移话题,回答我!”
林珩之眼神陡然冷了下来,拉开了林知渝的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姐姐是什么意思?我做什么自然有我自己的选择。难不成,还要姐姐在身旁指手画脚不成?”
这下林知渝心更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在关心你。要是这太子利用你,你父亲的在天之灵,难道愿意让你沦为他人棋子不成?”
不知是上面那句话惹得林珩之不快?竟冲林知渝大吼起来。
“好,我父亲不愿我为人棋子,难道我父亲宁愿他身败名裂,含冤九泉。而做儿子的,丝毫不能为父亲报仇吗?”
林知渝不着他的道。依旧反驳道。
“你父亲若是看到你为了他而终生活在仇恨中,他心里怎么想?朝堂之争,那是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你父亲丢了命,为何你不能好好活着?”
“林姐姐,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我刚刚来这里时你是唯一能和我说的上话的人!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
“………”
“若是明明知道父亲死因却不思为父报仇是为不孝!我余生只能生活在仇恨中了。除了我亲手铲除了肃王势力,我才能不恨。”
“姐姐,我也知道你和那肃王的关系。当年姐姐因着那个案子名动京城。我也知道我们立场不同,你看似是为了我,实际上为了肃王而已。”
林知渝没有否认。
“我喜欢肃王,我也是真心想待你好。你们是敌人,最难过的是我。”
“姐姐,别难过,我恨肃王,恨到至死方休。所以我才愿意假死,为了报复他,这还没完,我现在是“死”了,但是难保我以后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回到朝堂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