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肃辙睨了杨清止一眼,“肃亲王,本太子的婚姻大事不劳烦你操心。皇阿玛重视父子之情,才特地挑选了独一无二的日子,莫非你这是羡慕了?”
杨清止轻笑,“羡慕太子殿下你深夜来此买醉吗?你和我一样,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我们同样的身不由己,爱而不得。”
他的声音骤然变冷,“殿下与其花费心思在这里,不如好好琢磨一下自己的处境。皇上昔日连手足之情都可以抛到脑后,弃之不顾。你当真以为虎毒不食子?皇上不是虎,而是真龙天子!”
“龙是什么,那是要踹窝子的!”
“闭嘴!”南肃辙扬手摔碎了空空如也的酒壶。
寂静的深夜里,一丁点的动静都会被瞬间放大几倍。
勃然大怒的南肃辙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愣神的功夫,隔壁屋子传来动静。
“渝姐儿,是你回来了吗?”
这是孙玉芳的声音。
“大冷天的,喝口热茶就赶紧睡,别再折腾了,娘累了,不起来了。”
孙玉芳断断续续地将这句话念叨完,重新恢复了安静。
南肃辙这才松了一口气。
整个过程里,只有杨清止冷眼看着,一个权倾朝野的东宫太子,却因为孙玉芳这个民妇而小心谨慎。
真是可笑有可气!
笑的是太子如此杯弓蛇影,气的是太子爱屋及乌。
惊动了孙玉芳,后果不堪设想……
“肃亲王,兵行险招,才能出其不意。”南肃辙警告似得盯着杨清止,“与其担心本太子,不如担心你自己。迟早有一日,你会跪下来求本宫!”
身处漩涡之中的不止是南肃辙这个太子,杨清止也清楚自己逃不掉。
可身后有林知渝以及记忆宫殿这个神秘的存在,能够让杨清止身处其中而临危不乱。
“是吗?那我倒是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
两人不欢而散,南肃辙带着一身的酒意离开。
杨清止却不着急走,反而弯腰将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瓷片收拾了一番。
林知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到小屋的,她身上披着上官司新做的狐裘大氅,手里捧着熏香暖炉,“你何必刺激他,幸亏没吵醒我阿娘,否则---”
“否则吃不了兜着走。”杨清止打算了她的话,轻手轻脚把碎瓷片用碎布裹好。
窗外的大雪将小小的屋子照亮了一半,即使不挑灯也能够看清彼此。
“这暖炉是上官司给你准备的吗?”杨清止指了指林知渝手里的暖炉。
林知渝解开了狐裘大氅,钻进了棉被里,还不忘记捧着暖炉,看起来宝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