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一这天,林知渝将准备好的生辰礼物交给了孙玉芳。
“你不打算和阿娘一起去吗?”孙玉芳将锦盒接过来,沉甸甸的分量,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颇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
林知渝笑了笑,“最普通的石榴石雕刻的观音像,大太太信佛,本想要送一串玉手串的,可惜手头的影子不够,这石榴石是从长宁街的一个做旷工的老伯手里买来的,找了一个会雕刻观音像的师傅,花了不到一两银子。”
“生辰礼物贵在心意,难得你能在这段短的时间准备好。”
“阿娘,晚宴我就不去了,免得又和那位大小姐闹别扭。”林知渝颇有自知之明,“也省的你总是责怪我得罪人。”
“忍一时风平浪静!”孙玉芳叹气,“我们娘俩的处境本就不好,自从回府之后我本是打算称病闭门谢客,岂料一语成谶真的生了一场病。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大事,我都没有干涉更没有追问一二,你让我选择相信你。可如今回府之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大太太的生辰,你……”
眼瞅着孙玉芳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林知渝立刻屈服妥协,“阿娘,你别说了,我去还不成吗?”
孙玉芳早知道林知渝会如此回应,这才点了点头,“这才对嘛!”
等酉时赴晚宴之际,林知渝老老实实的换了衣服,拎着生辰礼物跟随孙玉芳去了大太太居住福寿堂。
以前大太太是绝对不会兴师动众的办生辰宴的,可自从女儿杨清语成为香料坊里的地位高升之后,才开始每年在福寿堂举办生日宴。
当然,大太太周楚是尚书大人的表妹,在杨府与人无争。杨老太太都不会反对这场生日宴,不过显然也没有来参加的意思,找了身体乏累做借口,未曾露面。
至于老爷杨明治因为和客商签署订单的关系,所以要晚归。
大太太的女儿杨清语是杨府的嫡女,此时风光正盛。
之前端午节的夜晚,香料坊库房被大火焚之一炬。林知渝一夜之间成为了罪人,被勒令退出香料坊。杨清语是最大受益者,少了林知渝这个竞争对手,成为香料坊里一枝独秀的掌权人。
在杨府的太太姨娘都到齐之后,宴会正式开场。小少爷杨念北一如既往的拿林知渝调侃,话里话外都是嘲讽和打压的意味。
林知渝为了不让孙玉芳担心,所以始终置若罔闻。
在场的姨娘太太几乎都知晓杨念北对大姐杨清语的话耳提面命,当初杨书文还在的时候,尚且还会有这个哥哥劝说一二。
如今硕大的杨府之中,男丁少的可怜,病秧子的大少爷也在大火之中凶多吉少,二少爷早就一去不返,脱离了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