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事,沈清月已经到了老鼠上街人人喊打的地步。没有舒城帮她把风头压下去,这件事就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
沈清月上班的路上都会有人认出来,或当着她的面指指点点,或在她身后小声议论。导致她不得不戴着口罩上班,但到了医院也会被同事排挤,甚至被病人嫌弃。手下几个病人,尤其是中年人,都强烈要求换个主治医生,理由是怕哪天沈清月做手术时心生歹念,他们可都是惜命的人。
这段时间就连舒城也没跟她联系过,看着空荡荡的对话框,沈清月每每想到都觉得鼻头一酸。她不是这么不坚强的人,但接二连三的事情几乎要把她压垮。
她现在这个状况也不像是能上班的样子,盯着医院领导异样的眼光,再一次从医院请了长假。尽管医院领导已经发过“下次在请长假就可以收拾收拾换家医院”这种的话,但沈清月也没那个功夫去想自己的饭碗会不会丢这件事了。
浑浑噩噩几天过后,沈清月终于批到了假期,她昨晚什么都没吃就睡下了,没有胃口,今早又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到现在几个小时米水不进,沈清月觉得脚下发虚。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塞牙缝,在一连三个司机认出沈清月并拒绝让沈清月坐车之后,沈清月无奈只能走路回家。
她眼前发黑,只能一步步往家走着,还要在往前转过几个街角,但这一路上沿途连个便利店都没有,沈清月有不能坐店里好好吃顿饭。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家离医院那么远过,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现在直接躺地上睡一觉。
但这跟流浪汉有什么区别?虽然她现在也跟流浪汉差不多,家里就像个高级酒店,虽然家具一应俱全,不是酒店能比得上的,但总是没有家的感觉。
反正也不会有谁会为了她而亮起一盏灯。
就算这样,她现在也想扑倒床上把自己过进被窝,拉上窗帘隔绝外面的纷扰,好好的睡上一觉。
这么想着,她眼前越来越黑,上下眼皮开始疯狂大家,终于一头栽到了地上。这个路段平时就没什么人过来,是沈清月为了抄近路才走了这边,所以沈清月只能在地上昏昏沉沉躺着。
正因为这条路上平时不会有什么人过,所以想不被别人注意才来这边的人还是有的,比如翟独。
他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了,休息时间想放松一下还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于是翟独只好来到了这条没有什么人的小路上散步。
但他真的没想过自己出门散步能捡了个人。
他看到前面有个人影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查看。把人扶起来后他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地上躺着的不是沈清月吗?他以为沈清月有什么突发病,连忙探了探沈清月的鼻息。
还有气。
他晃了晃沈清月想要把她叫醒,半晌过后沈清月终于悠悠转醒。她嘴唇发白,又干的起皮。翟独赶忙把自己带着的矿泉水递给了沈清月,沈清月也没工夫介意这水被翟独喝过这个小事,抱着矿泉水瓶子就一饮而尽。
翟独看她这个样子也慌了,伸手给沈清月拍着背怕她噎着。
“你慢点喝,别呛着……”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