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有意错开了叶云笙的目光，轻声说道：“王妃现在心中应该已有了答案，我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也觉得十分诧异，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但事实如此，王妃的模样，甚至是眉眼鬓角都和叶念的样貌完全相同。”

“完全相同。”

叶云笙又重复了一遍，嘴角忽然升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萧楚衍在乱葬岗中见到她的时候便下定决心将她带衍王府呢。

那名字呢，他为什么给自己起名叫叶云笙，因为缅怀故人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是叶念的替身。

四年的光景像是放映机般的重现在了她的脑海中，萧楚衍将她带回来以后，三餐不问饱腹，四季不询冷暖，只是会偶尔看看她这样和叶念一摸一样的脸庞。

后来呢，他为什么会娶自己，叶云笙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是在平常，她认为自己不过是别人的替身，一定会毅然决然的离去，但是现在，她像是没有离开的勇气，就算要走，也应该问个清楚。

可又能问些什么呢，叶云笙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从萧楚衍不愿提起这件事的一刻起，她好像就已经输了。

“王妃，你答应过我，知道真相以后就此作罢。”袁崇似乎能感受到她失魂落魄的心情。

“嗯。”叶云笙恢复了一丝平静，浅笑道，“多谢袁将军慷慨告知，天已经亮了，我也该回府上，就此告辞。”

袁崇还想说些什么，叶云笙已经离开了庭院，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尘埃落定的心忽然又开始跌宕起伏，她想置之不理，浑然不知，但这样不清不白的活着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肩，浑身颤抖着，一股恐惧迷茫从脚底涌散到全身各个角落，如果她真是个替身，又该何去何从呢。

天，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