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戒看了看释迦若，摇了摇头，对傅红雪道：那魔教的女施主，情况如何？

叶开道：她一时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一掌，内伤严重，我刚刚已用真气护住了她的心脉经络，保住她的性命。

空戒看着释迦若，问他徒儿，我且问你，你为何非要置这女施主于死地？

弟子自游历归来后，遍观佛经，参悟佛法，悟得了众生所以皆苦，皆因七情六欲所致，而且弟子观天下之大，莫说不敬三宝不礼佛门之众生比比皆是，就是该下那阿鼻地狱之罪大恶极之人也是大有人在，弟子发下宏愿，要化身金刚，除魔卫道，将那伤天害理之徒尽数打入地狱，为芸芸众生澄澈寰宇

空戒听着，眼中平静无波，待释迦若说完，他开口道：那么，你已除了多少邪魔？

弟子无能，只除了三百二十八人，他们或是打家劫舍，伤天害理的江洋大盗，或是的采花贼人

那么，天下之贼人，你杀得完吗？

弟子虽杀不完天下贼人，却能尽力为之，至少保得一方太平。

那你杀完这些贼人后，该地可否又有人堕入魔道，沦为盗匪呢？

这

释迦若沉默了

空戒摇了摇头

你执念太重，已然犯了嗔戒，你可知，天下之大若都如你这般杀业太重，那与阿修罗道中处处争斗之相有何两样？

弟子

你又可知？那被你杀死的盗匪是因何走到如此田地？他们都是邪魔歪道，皆是恶鬼投胎不成？有多少人乃是腹内饥馑无食一时糊涂，有多少人是因为被为富不仁者压迫沦为盗匪，他们难道没有妻儿？没有父母？死后无人问津？

你今日之所为，与那杀业过重的盗匪屠夫又有何区别？

释迦若沉默着，但他心中还是有一个疙瘩解不开，那义庄飞舞的白绫，被火烧尽的白地，村民们痛苦的喊叫，即将受辱的女孩的哭喊声和匪徒的笑声在他眼前的耳边回荡。

他抬起头，目光接触到空戒大师的那一刻，他看到的却是空戒大师平静无波的双眼，没有责备，没有愤怒，有的只有如海的平静，释迦若在他的眼中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愤怒，仇恨，如同阿鼻地狱中的烈火一般熊熊燃烧，那哪是一双出家人的眼睛，分明是从地狱里回来的恶鬼的眼睛。

释迦若的眼神瞬间涣散了，他怀疑了，动摇了，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那曾经的修罗景化作的业障还在他眼中燃烧着，他不禁开口问道：除魔，真的错了吗？？

空定大师道：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心中的业障太重，因为何事我等知晓，佛家弟子虽以慈悲为怀，却也能够金刚怒目，铲除邪祟。但要知道，你是因何除魔，因何做出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