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雪一挥手将一块手帕罩在面上,冷冷地道:“不要跟着我!”
沈林雪双脚一用力,徐徐向远处飞去,忽地一道人影便不见了。
白小天愣愣地站在碧水潭边望着自己的倒影呆呆地出神。
“小子,没想到你还活着,你的运气真是不错。”一个冷冷的声音道。
白小天正胡乱地想着心事,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抬头向水潭上面的山上一看,那个人首蛇身的妖怪正看着自己。
“请问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白小天问道。
那人首蛇身的妖怪看了眼白小天,没再说话便转头向密林爬去了。
白小天望着沈林雪去的方向暗念口诀,化作一道人影冲向了天空,在风遁中默想着红衣少妇的一言一行:红叶仙姑?红衣派。好像没怎么听师父提起过。此人到底是位婆婆还是个姐姐?应当是位婆婆,那个姐姐是她变化的,也不像,难道是两个人?此人法术之深恐怕师父都没修炼至此。沈姑娘的脸能不能治好?她去大阵了吗?那大阵如果真像姐姐所说的那样凶险,又有几人能够平安进出?但自已既是答应了如何能言而无信?凭自己的这点儿道行能在阵中走出多远?师父要是在就好了。不知师父、师弟怎么样了?此去不知能不能回得来,不如回山见师父一面,听听师父的意见,然后再去大阵。沈姑娘怎么办?万一沈姑娘先去了怎么办?有一年的时间……要这么长的日子吗?
白小天眉头紧皱,用力催动风遁向远古大阵的方向疾驰而去。
各样的树木都已展开了枝叶,连绵的群山好似换上了青翠的新衣,淡淡的薄雾来回飘荡,显得格外灵秀。
按着红叶仙姑指的方向到了远古大阵的边上,白小天向下望去,这里方圆几百里也都是起伏的青山,没感到与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白小天收起风遁落在一棵将死的树下,又看了看对面的一块耸立的大石,再仔细地看着四周的草木,发现并没有人来过,心里稍稍安稳一些。过了半个时辰,白小天向天上看了看,也不知沈林雪能不能来,又等了一会儿,便有些心急。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白小天走至大石侧面,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头写了起来。白小天刚写完,忽然地面和树木振动了起来。白小天不解其意,可也不知何,只是站在大石旁看着四周的动静,过了会儿又都安静如常了,白小天这才起身离开。
白小天本想到四方云游一番后再回山断续随师父修行,可不想却碰上红衣仙姑,那大阵仅凭一已之力是如何也进不得的。如今也只有回山见见师父再说,看看师父有何对策。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一道绿影落在那棵将死的树前,正是沈林雪。
沈林雪面蒙手帕,向四周看了看歪斜的草丛,知道刚刚有人来过,又到那高耸的大石前看了看,见大石的侧面有字:未明慎入,十个月后在此相会。字的下方画有一把小黑剑。沈林雪看过后望着前面的远古大阵,过了一会儿便化作一道人影向天空飞去。
白小天收住风遁落在无名山下,放眼向山上望去,草木依然,紧皱的双眉逐渐舒缓下来,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白小天来到山腰的小草坪上,荆棘草木依然遮蔽着洞口。白小天跪下道:
“弟子白小天拜见师父。”
洞内平静无声。
“弟子白小天拜见师父。”白小天提高了嗓音道。
洞内仍是没有回音。
白小天有些警觉地道:“师父,弟子回来了。弟子拜见师父!”
过了会儿,白小天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一挥手撤去洞前的荆棘草木现出洞口。里面黑洞洞的,没什么光。
“弟子白小天拜见师父!”白小天道。
白小天马上起身吐出体内的混元无极珠嵌在洞顶,洞内顿时明亮如昼。白小天站在洞中看着四周,只见地面和墙壁已落了许多灰尘。白小天不觉流下泪来,一边向洞内走着,一边悄声自语地道:
“师父,师父,您去哪了?为何抛下徒儿走了?是徒儿惹得师父不高兴了吗?徒儿错了,您快回来呀?别丢下弟子一个人,别丢下弟子一个人……师父,师父,您去哪了?”
白小天走至师父的室外,里面只剩一个石案,地上的蒲团和墙上的宝剑不见踪影。
白小天走到石案前面跪下哭道:“师父,师父……呜呜……”
白小天在石案前磕了一个头起来向外边走边大声道:“胡开师弟!胡开师弟!你也走了吗?胡开师弟!”
白小天走至自己的石室中看了一眼,仍是一个小石桌,一个小石凳而已。白小天继续向洞内走,绕过一个小水潭便来到了密室门前。
“师父,您在里面吗?师父……”白小天怀着一丝希望轻声地道。
“师弟,你在里面吗?”
白小天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一挥手那密室的石门便缓缓地打开了。白小天进了秘室,四下看了看仍没发现什么,低头见有石案上有一张黄纸,上面写着八个字:大道无常,顺其自然。
白小天走出山洞,望着远处的天空,依稀往事历历在目,远处的风景却渐渐模糊。
“师父!呜呜……”
白小天哭着跪在洞前磕了三个头。
自此,白小天坐在洞门口的大石上足有一个月之久。
一日,白小天缓缓睁开双眼,走到曾经双手举过的大石前看了许久便进山洞了,将洞口封上进了密室,白小天将混元无极珠放在密室墙上的岩石上面,坐在石案前将《通玄道德真经》和《大罗经》取出,时而开卷观读,时而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