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天走进屋来,桌上摆着香茶和点心,再看屋内的陈设,不免想起了在白家庄的家,可如今那里已是一片废墟了。白小天盘腿坐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在九云山下碰见的那三个人是什么人?自己讲述师父和白兴云的事可还有什么遗漏?刚才与人切磋哪里还有不足?对了,师父好像没说自己要单独与东方先生前辈谈经书的事……忽然白小天的脑海又想起一个少女的声音:“你是在跟你的脚说话吗?”那个女孩儿是谁?白小天真觉得这一天如同在梦里一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那女孩和九云山的道友说的聚英会是什么会?她居然叫我小鬼……
九云观的大殿的上,东方先生和弟子们仍在谈论着今天发生的事。
“师父,依弟子看,这位白道友的道术已是不浅,只是在实战上还欠缺些。”何生云道。
“师父,如今天下不安,您老人家也教育弟子们要多结朋友,此人心地良善,不如交下这个朋友,最好能加入我九云山……”
“这位小道友已有师承,怎会轻易加入其它门派?”
“这位白道友的师父可是梅玄风,何况……何况五师妹和六师弟还同梅玄风交过手,万一将来他再来找麻烦怎么办?”周紫云道。
“师妹,你多虑了,梅道友既能将经书送来又怎能前来寻麻烦?我赞同二师弟的想法,我九云山也不过是想多交个朋友,同意便好,不同意,我等也不强求嘛。”张凌云看了一眼师父,又道:“如果白道友能加入我九云山就更好了。”
“不错,这位小白师弟与本派功法相同,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法力,确实个修道的奇才,梅道友又是个散修之人,若能留在我九云山上定会助力不少。”何生云看了眼东方先生,又道“当然,我九云山也不会亏待了这位小师弟。”
“彩云,你觉得这位小道友如何?”东方贺问道。
程彩云似在想着什么心事,隐约听到师父好像在问自己,便回过神来,道:
“是,是,师父。”
“你觉得这位小道友如何?”
“弟子觉得……这位道友心地不错,道法精纯,在少年中很是少见。”程彩云低头道。
“你们要多亲多近,不要为难他。”
“是,师父。”
九云山上,月明星稀,安静如常,只是从远处偶而传来几声夜鸟的低鸣。
白小天坐在小庭院中央,五心朝天,舒缓地吐纳着清新的空气。
“外面是什么人?”白小天睁开眼睛道。
“是弟子。”
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人,正是白日里同白小天比试的那位黄衣少女。
白小天起身道:“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黄衣少女脸一红道:“白师叔,没什么事,今日是我和师姐当值。”
“当值?”
“我们九云观晚上都要安排弟子们四处巡查一下,以防有外人闯入。”
“原来如此。”白小天将地上的蒲团一收道:“那……到这边坐吧。”
“谢师叔。”黄衣少女走进一个小亭中坐下,又道:“师叔,没想到让你撞在树上,我爹和我娘都很过意不去。”
“没事,是我自己没小心。”白小天脸红道。
“师叔,你真没事吗?”
“真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而已。”白小天不想再说此事,又道:“道友的爹娘也在九云观吗?”
“与师叔交手的便是晚辈的爹爹,我娘便是师叔的程师姐。”黄衣少女红着脸又道:“我叫何雨霏。”
“原来是何师兄程师姐的女儿。”白小天有些不自然地道。
过了一会儿,何雨霏道:“师叔晚上也修炼吗?不休息吗?”
“今晚月圆正好采气,你们不趁此圆月修炼吗?”白小天有些好奇地道。
何雨霏道:“看来师叔修炼的方法确实与晚辈有些不同,难怪能有如此的修为。”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们既是修炼同一功法,你们修炼到一定火候也可以呀。”
何雨霏思索着道:“未必,我雨鸿师兄虽然法术也很厉害,要是像您那样撞在树上准就起不来了。”
白小天诧异道:“这是‘炼骨篇’的功法,贵山没练吗?”
何雨霏摇摇道:“师祖说此篇非常重要,也很危险,由于错误、遗漏太多,所以暂时没练。”
“东方前辈说的不错,此篇的确不能轻易练习。”
“这下好了,有了师叔送来的经书我们也能修炼此法了,只是不知道我们也能练成师叔那样。”
“功到自然成,这都是小术,也不必太在意。”白小天又道:“对了,我听前辈说要开什么‘聚英大会’是怎么回事?”
“白师叔不知道‘聚英大会’?”何雨霏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啊。”白小天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真不知道,我自幼跟随师父修行以来从未下过山。”
“从未下山?那岂不是要闷死了?”何雨霏觉得言语有些不妥,又道:“我不是那意思……”
“没事,你没说错,有时我也觉得有些烦闷,但师父说修道的人要清心寡欲,不要心猿意马,否则将半途而废,修道不成。”
“你师父说得没错。我是说你家梅前辈说得没错。”
“没事,就是我师父嘛。你说说‘聚英大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