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有什么事?
秦争鸣靠在窗台上,看着眼前飘落的雪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有什么事吗?好像没有。
她就是看书做题的时候,突然发现外面下雪了,然后就想到了许知琢。
事实上,一到这种空气变得潮湿的天气,她就总是会不可避免地想起许知琢。
秦争鸣正在思考她能有什么正当理由给许知琢打电话,萨爽的电话不期然地进来了。
这下连理由也不用找了,她说:萨爽给我来电话了,先不跟你说了。
许知琢说:好,那你挂了吧。
他仿佛也知道她找他并没有什么正经事。
秦争鸣把萨爽的电话接起来,听筒里传出一声欢呼,刺得她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萨爽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从大马路上捡了一沓人民币:下雪啦!争鸣!秦争鸣!外面下大雪啦!
萨爽一到兴奋的时候,就喜欢全名全姓地叫她。
秦争鸣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知道,咱们在一个区,雪也下到我家这儿了。
那明天去划船怎么样!萨爽趴在自家阳台上,眼睛盯着外面白花花的世界,嘴巴咧开,露出了晶亮的小白牙。
秦争鸣说:划船?
萨爽伸手在窗户玻璃上画了一个笑脸:对啊,去人民公园划船,外面下着雪,咱坐船里,美滋滋的。
天气这么冷,湖面应该会冻上吧。
萨爽摇了摇头:不会不会,我问过我爸了,他说今年的雪来得早,现在还不到上冻的时候,湖面冻不住。
秦争鸣回头看了看桌上的一大堆作业,说:行,咱们几点去?
萨爽:九点吧,划完船咱还能一起去吃鸡公煲。
搞定了秦争鸣这边,萨爽又转头给方阔打电话。
喂?能听见吧。明天去划船,九点,人民公园,迟到者一律投湖。
萨爽一口气说完时间、地点和要求,就要挂电话。
等会儿,方阔好似还没反应过来,明天不是下雪吗,傻乎乎地划什么船,还不如aashaash
到底来不来!不来拉倒啊!没等他说完,萨爽直接截断了他的话。
方阔伸手捏了捏眉心:九点是吧,行。
萨爽:别迟到啊,挂了。
嘟的一声,通话结束。
方阔看着手机,幽幽叹了口气。
他本来还想趁着下雪的天气,请萨爽去电影院看最近上映的大片。
对于划船,他没任何期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萨爽肯定也叫了秦争鸣,到时候就是他免费充当船夫,她们俩叽叽喳喳游船观景。
白瞎了下雪的好天气。
萨爽干脆利索地挂断方阔的电话,再想要拨号时,不自觉地踌躇了一会儿。
她想把祁嘉述也叫上,但是这么做好像有点危险,她还没摸清楚祁嘉述跟方阔之间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这样贸然地把祁嘉述叫上,万一到时候他跟方阔两人在船上打起来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大冬天的,要是掉湖里,就算淹不死也得冻个半死。
萨爽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先打个电话探探祁嘉述的口风。
接通后,萨爽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喂?祁嘉述。
嗯?祁嘉述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仿佛刚从梦中醒过来。
萨爽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你已经睡了吗?
祁嘉述:还没,什么事?
萨爽从声音判断祁嘉述绝对是刚从梦里醒过来,她把手机拿开,看了一眼时间。
九点二十六。
睡得真够早的。
萨爽伸手在窗户玻璃上画了几个圆圈,试探着说道:你知道外面下雪了吗?
下雪了?现在吗。祁嘉述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萨爽看着外面地上的积雪,心想这家伙到底睡得有多早啊,雪都下了半个多小时了,他还一点都不知道。
你家都没人发现下雪了吗?萨爽问。
祁嘉述:我家除了我,没其他人。
萨爽:
她下意识以为祁嘉述是孤儿,还是那种身世凄惨,被拐入特殊组织的孤儿,酸酸涩涩的情绪正要发酵,祁嘉述又说了一句:我爸妈在外面工作,阿姨回自己家了,就我一个人在家。
萨爽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