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端来两大盆热水,一只手一个盆,不颤也不抖,稳稳当当地就端了进来。
小兄弟,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在这里当店小二呢?林清纯始终愿意相信他是位隐世高人。
哪知店小二却好笑起来,我哪儿是什么高人啊,在咱们客来客栈,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能吊打我。
额好吧,她知道自己在什么段位了,估计和她水平相当的人,整个交城拉不出几个来。
小二走后,林清纯捧起热水随意给自己洗了下脸,估计是出了太多汗,她感觉脸上总是又痛又痒。
用脸帕擦干水,她忽然发现脸帕上还沾着不少血迹。
没洗干净吗?她没有太在意,与人打完架身上带点伤或者沾点血已经是常事了,她淡定地将脸帕洗净,小心仔细地擦了一遍,还脏,再洗一遍
林清纯感觉异常,她伸手摸了一把,手上又沾上些许新鲜的血液。
掏出镜子照了一下,她吓得一激灵,只觉头皮发麻,周身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脸上已经烂开好几处豆大的创口,脸皮翻卷,隐隐有鲜血渗出,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有了腐烂的趋势,就像被喷上了腐蚀性的药剂,一张脸骇人可怖。
难怪店小二会主动给她打水,还是两盆。可是这玩意儿是洗洗就能好的吗?
她举着镜子看了很久,算了不洗了,越洗越烂,说不定等会儿结痂了就好了呢,要是好不了,等唐遥醒了问问他怎么弄也行。
看了下唐遥,估计他要睡到明天早上才能醒了,想到他也出了不少汗,林清纯象征性地给他脸上脖子上擦了下,当她的手触碰到他额头时,她顿了一下,好烫!
她又将手认真地盖在他额头摸了一下,真的很烫,这发热的程度早已超过了普通高烧。
会不会烧成傻子啊?
她又拧了面帕叠好敷在他额头,坐在旁边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站起。
这样不行!光敷额头的话也不能降下多少,她的重要队友不能是个智障!
想想小时候自己发烧时,母亲给自己用过的物理降温方法,林清纯三两下扯开唐遥的衣带,将他衣襟敞开,露出上半身。
王八方送给她的酒葫芦里还有不少的酒,她直接拿来代替酒精倒在毛巾上,给他擦拭身体。
擦过几遍以后,林清纯感觉自己快要直不起腰了。
这样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方法,此时天刚擦黑,夜还很长,她也很累,如果唐遥一直热着,她难道要一晚上都这样给他擦着吗?
况且这样长时间摆弄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体,她也很有羞耻感啊。
唐遥有修为,说不定发热是正常反应呢?
想到这里,林清纯释怀地扔了毛巾,揉着酸痛难忍的腰挪到小塌上躺尸了。
夜里寂静,她的身体已经很疲累了,但脸上痛痒的感觉仍在,加上魔女套在她腰上的墨圈硬邦邦地硌着她,使得她睡得很不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纯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唐遥在叫她。
他醒了?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更觉得身体疲软,于是懒懒地回答他:有什么明天再说吧,先睡会儿。
空气又变得安静,很久都没有听到唐遥回答,估计他睡着了,林清纯也开始昏昏欲睡。
当她要睡着时,又听到唐遥的声音。
大花。
怎么了?她语气有些不耐,什么破事儿非得现在说吗?
等了一会儿,才听唐遥低声呢喃:你好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