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玺来不及勒马,双掌在马鞍上一拍,便直冲着那柄宝剑去了。
果然,宝剑出鞘,寒芒四溢,宛若地府将军!玄铁煅成的利刃,自内而外散发出的那股说一不二的气势,也唯由皇室中人可以驾驭一二!
“看来,是边关所有的不安定都已被太子殿下扫平了。”
言喻一抬手,云玺的那只小黄鸡便落在了他手腕上。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它身上的毛发,轻笑着说道。
云銮这是借云玺的黎曙宝剑在向她报平安呢!
“可它们怎么知道我在客栈里头?”
方才她还在屋里头吃小笼包呢,就听见窗柩处传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响。探头出去一看,便看见金雕的影子。
她见它愈飞愈远,以为这颇有自己的想法的小黄鸡是看不上这小客栈,这才骑马追了出去。
没想到,是这小黄鸡还带了同伙来。
“金雕不同于信鸽,”言喻轻笑着解释道,“金雕认地方,也认主。它能飞来找你,也能记得回宫的路。”
而且,飞得更高,不会轻易被山里的猎人给打下来炖老鸽汤。
正说着话,空中又传来一声尖利的啼声,惊得两人面前的两只金雕都哇哇乱叫了起来。
言喻眸光一敛,撒了手上立着的小黄鸡,抬手便打了个呼哨。
“怎么回事?”
云玺并没有在空中看到类似的黑点,有些不明所以。
“是那两只老金雕。”言喻解释了一句,又连呼了两声,空中才渐渐出现了两个身影。
云玺看着面前有些兴奋的四只金雕,有些无奈:“今天他们是赶着全家聚会吗?”
“不是。”
她听着这有些低哑的声音,不由扭头去看他,只见男子的脸色是罕见的阴沉。
想来,这两只老的是不常出动。
那两只金雕挥开缠上来的两只年轻的,盘旋着落到了言喻的肩上。
金色的爪子上,绑着一个火漆封口的竹筒。
言喻抬眸,三两下拆开来,抽出了其中的信笺。
——“云璧归,挟天子,令诸侯。”
落款处,盖着听雨阁阁主的私印。
云玺本是好奇出了什么让言喻如此凝重的大事,这才凑了脑袋过来,想要瞧上几眼。
谁知,竟看到了自己的家事。
云玺脸色一黑:“云璧这个混账!”
气急之时,连兄长的名讳都被她叫了出来。
“这是我安插在东宫的人传来的消息。”
言喻双手一拢,便将手中字条震碎:“金雕传信最是迅捷。想来,其他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云玺无意与他纠结他何时在东宫里头安插了眼线,只沉着声问他:“依你看,为今之计,应该是什么?”
云璧本未带大批人马出城。
他本打的,也是以支援西域战事为名,一路招兵买马的主意。
这些人,没经过训练,不过是混口饭吃——看上去人多,可实际上,却不甚能打。
言喻嘴角微动,犹豫片刻,终是说道:“按兵不动。”
“我也是这样想的。”
云玺并未怪罪言喻的“冷血无情”。
单凭一个云璧,还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我只是担忧,万一云璧被逼急了,做出什么杀害父皇之事……”
“放心,他还不够听雨阁的人塞牙缝的。”言喻沉声道。
虽然他离京前便将听雨阁的杀手尽数调到皇城里外,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派上用场。
不得不说,这云璧别的本事没有,见缝插针的能力却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