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朝。
书房。
罗乔才听见一阵脚步声,下一瞬,便看见满脸怒意的长定皇姬大步走了进来。禁卫想拦,却被云玺用内力震开!
他一愣,连忙从桌案后起身,绕到云玺面前,作了一揖,问道:“殿下这是……”
云玺瞥了他一眼,走到桌案后坐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国公想要知晓的事情,本宫已经打听出来了。除此之外,本宫还知道了一些旁的事儿——不知国公,想要先听哪一件事呢?”
罗乔一愣,浑然不知他亲娘能和云玺聊些别的什么,可心中却是没来由地一慌。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便说道:“殿下都听说了什么?”
云玺冷笑了一声,挑眉便道:“罢了,还是先将太后自缢的缘由告知国公吧,省得国公心里不踏实。”
罗乔:“……”
他觉得如果他不知道太后在云玺面前多嘴说了什么的话,自己会更加不踏实的。
可是他根本没有改变云玺想法的机会。
云玺打量了罗乔一眼,就幽幽地开口说道:“太后跟本宫说,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国公,已并非你我东宫初见时的楚世子了。”
罗乔听了,顿时觉得心里头的巨石落地。
他刚要松一口气,便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长定皇姬不是说,要先告诉他太后自缢的原因吗?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听那个幽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母后为了告知本宫此事,不惜自缢诱本宫前来……”
“不,怎么可能……如果不是那个宫人及时发现……”
云玺话音未落,罗乔就如同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连连后退,直到撞在屏风之上,才堪堪止步。
云玺见此情形,只叹太后无情、罗乔可悲。
只可惜,罗乔的可悲,并不能让云玺放下心中愤恨。
至少,他父母双全地长大!
至少,他如今
云玺磨着牙,只觉得这座楚国王宫里头,没有一个正常人!
如此,也就不要怨她将满腔的怒火施加于罗乔身上了。
“而她骗本宫前去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知道你与奸人合谋,让本宫小心提防——最好,让她和罗嘉渔翁得利!”
“什么……奸人……”
罗乔甚至顾不上太后到底是不是想要害死他、为幺儿铺路了。
他满脑子里盘旋着的,都是“与奸人合谋”几个字——长定皇姬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无不在告诉他,他与子乌的事情,已经败露……
“殿下……”罗乔蹙眉,忍着满心的慌乱,依靠着屏风,挺直了脊背,“殿下,臣没有要害您的心思。”
云玺轻哼了一声:“是,你自然不敢害本宫!不过,你既与子乌寺合谋,就该知道,子乌寺都是一群什么人;就该知道子乌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欲害我父兄、亲人、河山,还在此巧言令色、大言不惭地说着什么不想害本宫?”
云玺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罗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只觉得双膝一软,整个人不可控地瘫软在地。
一国国君,满脸颓然。
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
他苦笑着问:“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若说是太后将这些告诉了云玺,他是一百个一万个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