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劳烦你盯紧了她,但也不必阻拦她的任何行动。”
“是——”
柳义高是个不错的军士。
在云玺这儿,也是个可用之才。
人狠话不多。
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武者”。
武者,只屈从于强者。
而云玺,不巧,在禁军大营中打赢了他。
“殿下同臣,是愈发地默契了。”
梁上又有轻笑声传来。
所谓的“顺水推舟”,并非是让云玺顺势答应软梦的建议。
而是拦下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看看软梦还有什么后招可出。
毕竟,让天下生乱,早便在了他们的计划之中。
反倒是云璧罗乔这边,让人捉摸不透。
如今逼迫软梦,让她透点底儿,日后他们也好早做准备。
云玺低笑出声,拱手便朝言喻一揖:“多亏先生调教得好。”
言喻神色微黯。
他翻身跃下,身形带起的劲风将房门吹合,重重掩上。
云玺见他气势颇强,顿时意识到有些不对,脚步禁不住地往后缩了缩。
可惜,晚了。
言喻直将她扯入怀中,两唇相触,温和而又深情地摩挲着。
半晌,才稍稍拉开了些间距。
他在她耳边低叹:“殿下聪慧,一点就透。”
他不是头一回以“先生”的身份夸赞云玺了。
只是这回,似乎有些不同。
云玺眉眼低垂,笑意漫出眼底,直勾下了他的脖颈。
女孩儿凑在他面前,低低地笑着,嗓音中透着一丝深沉的哑意。
“承蒙先生夸奖,学生还有更聪慧的呢!”
言喻:“……”
待云玺终于魇足,放开了他,他才轻笑一声,问:“怎么,殿下是不满于臣下的聘,这会儿亲自找臣讨要起聘礼来了?”
云玺脸上一僵。
所谓聘礼……
——他的吻。
“不嫌弃、不嫌弃——”
云玺自作自受,这会儿早已面色通红,哪还敢继续不知廉耻地“讨要聘礼”?
男子眉毛微扬。
“臣听闻,大盛皇室都十分的慷慨。”
云玺挑眉。
“殿下需带了十倍于聘礼的嫁妆嫁过来,才算是‘礼尚往来’。”
什么岳丈、大舅子——在佳人面前,都是不必理会的“旁人”罢了。
………
云玺白日里清点聘礼就颇费了一番工夫,后来又被言喻纠缠了好半天,着实是累着了!
到了傍晚,连色香味俱全的晚膳,都勾不起她丝毫的兴趣了。
有小宫人见了,不由问道:“殿下是不是下午偷了零嘴儿吃?”
云玺:“……”
她这才想起,下午堪称“惨烈”的战况!
小嘴儿一瘪,她委屈巴巴道:“嗯……这不,就肿了起来么?”
小宫娥还不到十五岁,心思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坏心思,这会儿直捂着嘴轻笑道:“殿下待会可要派人去太医院拿些下火的汤药回来?”
“是啊,要不我们去请位太医来为殿下诊诊脉?”另有人附和道,“过几日便是殿下的大喜之日了,殿下总不能想着带着病嫁入忠正王府罢?”
带病出嫁,多少有些不吉利。
即便只是喉咙发哑一类的小病。
“不必、不必……”云玺讪笑道,“本宫这几日不偷吃了——保证不偷吃了!”
这才糊弄过去,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寝殿。
是夜。
又是软梦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