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一点,飞扑过去,将云玺死死地扣在怀里,在她耳边沉声道:“殿下,您冷静些,臣还有话要问。”
说罢,便将云玺扯到身后,冷声道:“刺史大人,你说你今日来到府衙之时,便发现昨夜值守的二十余名衙役——”
他微顿。
“——都死了?”
“正、正是……”
“尸身何在?”
“这……”
刺史垂着脑袋,忍不住瞥向身边跪着的司马大人,想要求助。
可司马就像是神游太虚去了一样,安安静静地跪着,一言不发。
“畏畏缩缩作甚?忠正王问了,你回答便是!”
云玺可没言喻那样好的耐性,见此情形,忍不住出声呵斥!
虽然她被言喻拽在身后,动不了手,可言喻并没有拦着她动口!
“是……是长史大人!他说那些衙役的死状太过惨烈,便主张派人将尸身拉去城外焚毁……”
闻言,言喻不由扭头与云玺对视了一眼。
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诧。
“何等惨状,竟能让诸位畏惧至此?”
一提及此,刺史面上的惊惧便更甚了些。
他撑在地上的一双手颤抖着,目光中没有焦距,似乎……是见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像火灼烧过……皮肉上全是一个一个的黑窟窿!衣……衣不蔽体……”
“还是下官来说罢。”久未作声的司马总算开了口,叹道,“昨夜刺史府并未走水。可那些衙役身上又确是火灼出的窟窿,大的有婴孩拳头般大,小的便如发丝,一个个,密密麻麻……”
这描述……
怎么像极了前不久才在天牢中瞧见的磺水呢?
“够了、够了……”司马这一番描述下来,让刺史的喘气声更粗了几分。
显然吓得不轻。
言喻微默,在面前跪了一地的人里头扫了一圈,茫然道:“长史大人何在?”
云玺:“……”
云玺有些心虚。
偏生呆愣了小半天的司马这会儿脑子转得出奇的快!
他想都没想,就道:“方才被殿下用惊堂木砸伤了脑袋,抬下去了。”
言喻一滞。
这么……凶的吗?
云玺挠了挠头,瘪着嘴,认了。
言喻撑着额头,无奈道:“既然刺史大人受了刺激,长史大人又受了伤……房大人,便由您这司马,暂代安澜刺史一职。待本王将这两日之事禀明陛下之后,再做决断。”
言喻记得这位房大人。
初六日,忠正王府建府之时,他也曾带着礼物来拜访。
只是他品秩不高,不怎么惹人注意罢了。
“这事到此为止,切勿宣扬出去。否则,唯尔等是问!”言喻又看了他们一眼,沉声警告之后,领着云玺便离开了刺史府。
不是说这二人自大年初一之后便闹掰了吗?
不是说长定皇姬恨极了忠正王吗?
几个府丞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直到司马大人轻咳了声。
“三位慎言。”他道,“别忘了,忠正王也是长定殿下的先生。”
看这情状,也并非是有名无实的先生。
街上。
一个穿着绯红镂金如意纹小袄的女孩揪着后头男子的褐色朝服,走得飞快。
男子已经加冠,女孩儿却尚未及笄。
想来是京城高门中在朝为官的兄长,趁着公务不繁忙时带了自家小妹上街游玩。
不稀奇。
想来这小姑娘是久困在家中,不能常出门的。否则怎会如此急切?
倘若行人的心思让从前的云玺知晓了,她指不定就得冲上去、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才叫做“混市魔王”。
可今日云玺的心思被“兄长无恙”几个字占满了,就算是知道路人这样想她,她也没工夫多作理会。
她拽着言喻,直到一处稍僻静了些的地方,才道:“你可是在后堂发现了什么?”
否则,怎还会留着那几个没用的官吏?
hrcss=authorwordsauthor=念温然
云玺:老子可是昔日的混市魔王!
东南西北四市:???